“别说了,浙江不止解元,五经魁也都落榜了!”
“湖建也无。”
“算咱们四川一个。”
“福南在此,比你们略好,经魁好歹中了一个。”
“咳,南直经魁全军覆没,吊车尾的倒是考进三个准进士……”
……
“这么说,我这种乡试中流水平,没考上也还行?”
“不是,兄弟你想过没,我没考上,你没考上,各地解元也没考上,那上榜的都是些什么人?”
一语点醒梦中人。
已经有聪明的小伙伴开始统计南北榜各自人头了。
数下来,大家更沉默。
北榜也在劫难逃。
排位靠前的种子选手,大都落选,反倒是屡次落榜,考了数回的老大难人手一个取中名额。
众学子:真的好想大喊舞弊啦——
委屈实在没证据。
一众举子,嘴里大约都含着一句话,将吐未吐。
别问顾劳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嘴里也有一句mmp正酝酿着风暴。
他的包过班,竟倒了一大片。
唯一的一根独苗苗,原疏也风中凌乱。
就离谱。
眼见着小伙伴们蔫头耷脑,梦想破灭的声音此起彼伏,顾劳斯梗着头,坚决不认这结果。
“莫方,这一定主考方在跟我们开玩笑。”
“你们别不信啊,真的,这结果跟玩儿似的。”
“喂喂喂……”
宋如松笑着摸了摸他头,“没事,能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很开心了。”
说完转身就走,徒留一个萧索背影,任顾劳斯艰难消化。
黄五径自嘤嘤嘤。
“琰之兄弟,我脏了,我这个落榜生再也配不上你探花及第的二哥了。”
顾劳斯看着袖口上的几滴马尿,嘴角抽了抽。
顾影朝也蹙紧眉头,满脸歉意。
“对不起,叔公,我令你失望了。”
后面还有小猪、二虎、安庆府……
顾悄赶忙捂住耳朵:啊啊啊,打住,我不听我不听。
“呵呵,我们考场失意,你倒是赌场得意了。
这把闱彩,扭亏为盈不在话下,就不知族叔进账多少?”
顾云斐阴阳怪气,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人闻言,恨不得套麻袋将他捶一顿。
呵,几个破钱能买我青春吗?!
只有李玉不颓不丧,得之泰然,失之亦泰然。
“大不了下场再来,不碍事的。”
顾劳斯暗自点头,果然只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才最沉稳可靠!
贡院里,也很热闹。
按制,杏榜一样要先呈皇帝御览。
这报喜的好差事,历来都是主考亲自出马。
柳巍很是跃跃欲试。
他已经急不可耐想要向神宗汇报他“积极稳妥推进科考综合改革成效做法”之123了。
黄榜才誊出,他就志得意满等着提调下内帘大锁。
“吱嘎”一声,厚重红木大门应声而开。
迎面而来的却并非恭喜贺喜,而是锦衣卫铁面无私一副玄铁镣铐。
重大数十斤、用来折磨要犯的那种。
柳大人完全愣住。
他本能后退一步,向着人群后头的卫英问道,“指挥使这是什么意思?”
卫英向来看不上他。
对他没本事还蔫坏、靠坑蒙拐骗上位的小手段很是鄙夷。
闻言理也不理,只抽身到他身后,一脚揣上他膝盖。
柳尚书应声跪地。
两名卫士眼疾手快料理好他,一左一右夹着他回去复命。
可怜柳大人直到被投进天牢,依旧满脸懵圈。
许久后,幽暗阴冷的地牢才响起一阵木轮滚过地面的钝响。
青年端坐轮椅之上,一个高个子铁憨憨小心推着他走近。
牢内黑沉,柳巍甫一看见青年激动的心,在看清铁憨憨样貌时蓦得一沉。
眼神也从震惊变为惊恐。
“乔定,你竟然没死?”
他一早就杀了乔定,顺带拿这莽夫的命拿捏乔宇,这么多年都不曾出过纰漏……
原来这货竟是诈死。
不止诈死,恐还偷了他敌方。
片刻后,柳巍好似想通,嗤笑一声。
“可叹我常年打雁,却被雁啄眼,但就凭你二人,又能耐我何?只要我……”
青年听着听着,低低笑了起来。
“柳巍,只要你什么?”
“只要你同夫人通上消息?只要你亲信闻讯前来救你?还是只要什么?”
他越问,柳巍心就越沉一分。
“别只要了,你什么都等不到。”
青年敛起笑,露出一个恶意的表情,“你只会等到你的无间地狱。”
柳巍愤怒地抓紧木栅栏,“你在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明天就见分晓。”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那方家小子是自己躲了起来。可我大哥一去衙门指认,说受你挟制才绑的他,高大人立马就信了。”
青年故意刺激他,“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