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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坊等衙门官员充任。

巡绰则直接上的锦衣卫, 后勤直接上的光禄寺。

殿试题目也简单粗暴,只考“时务策”一道。

皇帝若是兴致高, 便会御制策问,殿上亲询, 若兴致不高,只令内阁大学士预拟几道试题,他现场御笔圈定,考生对策务必惟务直陈,直切要害,至于文辞繁简,则全看皇帝喜好。

显然,神宗马上长胜,可不耐烦看文臣笔下雕花。

是以直白晓畅、言之有物的行文风格,才是上上选。

不巧,公考出身、人称申论小王子的小顾最擅长这路数。

当然,殿试作为一场综合覆试,抛开作文本身,字写得好不好,言行举止是否大方坦荡,行止应对是否有据得体,乃至样貌是否端正,口齿是否清晰,应答是否流畅,都将是考察的要点。

为了这场终极面试,考前七天,小顾特意停下所有文化课,整个辅导班一心一意只干一件事——练胆:)

说起来也不难,就是打着培训殿试礼仪的幌子,轮番拉这群酸贡士上台演讲、公开处刑。

重点根治这群乡下娃子官品一高就怯场结巴、大脑放空的臭毛病。

效果嘛,那是相当的好。

只看特训后,小团体再不抱团取暖、差点还就地散伙就知道,这发动群众斗群众的法子,最是长效不衰。

原疏才上台说完自我介绍。

朱庭樟就哈哈大笑,“原小七,你这弓腰驼背的模样,不像面圣,更像是给你湖州的老丈人拜寿。”

原疏气得跳下台追着他打。

后排特聘面试顾问,顾爹、顾大和顾二齐齐举起大红色的叉叉牌。

知更拉长声音一本正经唱:“原七爷,淘汰——下一位——”

下一位,小林。

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他本就不习惯。

更何况,还要被三个京官用犀利挑刺的眼神直直相看。

他一张白净的脸面胭红。

“我……草民……哦不,学生,学生安庆府宿松县人,今年……今年……”

他吭哧吭哧半天,众人揉着眼屎呵欠连天。

三个赤红的“×”依次亮起,还不待知更唱名,时勇一拍桌子站起,“嘿,林兄,你这般低声细语、羞羞怯怯,是面试呢,还是唱小女子年方二八呢?”

其他人哄堂大笑。

他大约想激小林一把,哪知用力过猛,直把小林创得飞起。

小林那一时紧张就不慎翘起的兰花指,也意外暴露,几个顽皮的,立马翘着指头故意学了起来。

小林就地社死,一双眼气得通红。

顾云斐最是无聊,还做一副登徒子样,卷起题册挑起小林下巴,唱了句应景戏词,“小娘子莫伤悲,那憨货他就是个棒槌~”

……

再牢固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也顶不住这般雨打风吹。

这不,直到殿试进场,一群人看似同行实际离得老远,心里憋着气,反正谁也不待见谁。

小顾摸了摸下巴,欣慰一笑。

有一口气吊着就好,有一口气吊着才能忘记紧张、一心面试。

辰时初,东华门大开。

等了小半时辰的贡生们终于开始验身进场。

礼部郎中领齐人,脚步匆匆奔向奉天殿。

引人在丹墀内站定,又有司礼太监迅速教他们东西两群面北列好队形,并花了柱香功夫演示朝拜礼。

其实就是提前彩排。

好在顾悄已经请人教习过,众人应对得很是自如。

慢慢的,心中最后一丝紧张也淡去。

贡士们安置好,几乎是掐着点,文武百官各具公服入场,依照品级侍立殿内外。

静候片刻,鸿胪寺卿请皇帝升殿,鸣礼鞭。

在司礼太监尖锐的唱礼声中,贡生们与百官一同叩头行礼。

即便丹墀离正殿甚远,根本看不到皇帝本尊,但天子威仪还是透过这肃穆庄严的仪式,精准传递到这群准·官场新人骨血里。

胆小的,甚至已汗透重衣。

额头渗出冷汗,也不敢抬袖擦拭。

料峭寒风里,冷衣冷汗带起阵阵惊悸战栗。

天威不违颜咫尺,这便是皇帝给新科进士上的头一课。

礼毕,皇帝赐题。

这场神宗有兴致,没有用读卷官提前拟好的题目,反而舔墨摇臂一挥而就。

执事官吹干墨,恭敬将策题请到一旁太监高捧的题案上,他惴惴谢过君恩,这才亲自接过策案,高举至颅顶,由左阶而下,一直送到御道中。

鸿胪寺少卿见到题,赶忙带贡士跪迎。

向策案方向再行五拜三叩之礼,这才领着贡士分东西侍立。

御道不长,可贡生们却觉那执事官走了许久。

直到他将策案举送到丹墀东边提调官处,鸿胪寺卿终于奏告仪式结束。

司礼太监再次鸣炮。

皇帝便是在这炮声中退殿,文武百官也随之鱼贯而出。

少了这群煞神,众生压力顿消,长长舒了口气。

有些胆大的,还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这冰冷的考场,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