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帮助济安修行仙门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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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便是朝一日能杀回仙门,替她报仇。
无数个夜晚,他悲痛到恨不能追随她而去,却又将血泪吞声咽下,痛饮这懊悔仇恨。
夏连翘的尸身被他妥善处理保管在一口水晶棺内,这样,他还能看着她的脸她说说话。
她垂着浓长的眼睫,神情很平静,看起来直像是睡着一般。
临行前,凌守夷陪在她身边坐了很久很久,他移开棺盖想握一握她的掌心。
然而,却在触及她指尖的刹那,她在他面前尽数化为齑粉流光。
他怔在原地,经历过失去她的不可承受地悲痛之后,命运又残忍地给予他了重击。
他看了那封遗书,晓这其颇多蹊跷,猜测她来历奇特古怪,却未曾想苍天竟连这点念想也不留给他。
他浑浑噩噩,跌坐在空荡荡的棺木旁,泪水滚滚而下。
待到天际泛起一线,天蒙蒙亮之际,李琅嬛与济安等终于找到他。
少年安静地守在棺木旁,直如一座静默的玉雕,沁着清晨的露珠,乌黑的发丝被夜里的雾气浸湿,浸透,一夜之间,重重霜,发如雪。
“师尊!!”李琅嬛焦急地扑到在凌守夷面前。又看棺木空空荡荡,她不发生了什么,却只能强忍着伤心安慰道,“师尊,连翘已经……逝者已矣……”
这段时间以来,不多少为了带他走出她离去的阴影,一遍又一遍告诉他,她已经去世,已经魂归道山。每一句都扯开他始终未曾愈合的伤口,直将凌守夷扯得鲜血淋漓。
济安与曲沧风起身想扶起他。
少年却轻轻推开二掌心,他双眼已经重归清,站起身,平静道:“走吧。”
实在是,她们找到他时,他的眼泪已近乎流干。
他无父无母,侥幸得以与恋互通心意,从此之后,相伴相携,只盼望能共度余生。
如今天地悠悠,日朗朗,山河茫茫,又孑然一生,无处可去。
又过几日,少年平静地重新整装,束发,一步一步,随济安等次杀入仙门。
他以一敌百,力压世家数千之众,为同伴争取了宝贵的时机。
数不清的法宝来攻,他血流如注,一步不退。
他一剑之下莫不为臣。
他一剑之下莫不为蝼蚁。
他脚下尸骸枕籍,血流如海。
可他却令爱主动牺牲自己,可他却救不了死去的爱。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想抱着她共赴黄泉,又一遍遍告诉自己,他还未竟之业,她说不定还在哪个角落里等他。
如今摧毁仙门,还天下清是他唯一活着的意义。好几次,他差一点就死在了这乱战之,却还是硬生生爬过尸山,淌过血海,杀到了紫微宫前。
他宁死,也要改换这天。
他用应龙夏连翘留给他的那两枚剑印,亲手杀了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老,并且成功活了下来。
只是修士的寿数实在太长,他还要怎么继续活下去,在没她存在的寂寥世间继续踽踽独行?
天地间神庙尽数崩塌的那一刻。
日月无光,万神同哭。
天入地,他找不到神仙。
他不是神仙,他没医死肉骨之能。
若这世当真神仙……可否满足他这个普通的,平凡自大的凡的愿望?
可惜,这点念想也被他亲手摧毁,是他亲手杀尽“神仙”,天地下,他找不到任何寄托。
少年的黑发成发,等到山峦倾塌,等到江河断流,他还在山间游荡、等待。
又一年元宵,们围聚在说书生面前,听说书生说书。
说到此节,说书生却是引了一首词,拍案叹息,“真已悟,四海到。
只为声闻,却隔了、玄元妙道。
可怜仙骨,落入鬼形骸,一般衰,一般老。
空恁一般了。
岂玄妙。
刚被身心傲。
度日若聋盲,诮不识、丹砂炉灶。
好将二物,鼎内结成丹,服饵了。
得长生,携手归蓬岛。”
众一哄而散,追逐着花灯而去。
天灯飘摇沉入碧海,灯火照耀灯风骨落拓洒脱的一行小字,“但愿长久,亦无老死尽”。
而在灯火阑珊处,一个负剑的少年道,沉静面色,眉心一道殷红剑痕在灯火下如榴火朱砂。
少年道踽踽独行,逆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