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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全孝慈冷笑着,用足力气去掰腰上的手。

但是没掰动。

已经从癫狂状态清醒过来的杨亚奇眼神飘忽,不敢和全孝慈对视,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也没来得及察言观色及时松开手,搞得全孝慈很没面子。

“你刚才不是挺硬气吗,现在装什么?”

只好很尴尬的轻咳一声,全孝慈想用力地打一下杨亚奇的手,可又想到他受伤了,下意识放缓了力气。

感觉手突然被摸了一下,杨亚奇疑惑地望过去,这才发现全孝慈是想下去,赶忙把人抱到地上。

全孝慈臭着小脸从他腿上下来,立刻离他远了些,这才继续质问:

“说话啊,今天到底怎么了?你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发疯嘛,竟然弄伤自己!”

杨亚奇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真的哑口无言:

能说什么呢?我因为自卑,因为怕失去你。

因为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可能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走进你心里,因为忮忌你和一个极有可能比我更优秀更有光明前途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所以妄图用身体留住你,但高估了自控力,所以场面变得一团糟吗?

字字都是借口,句句都是推卸责任。

杨亚奇自认为不是什么高门贵男,可真说出些话,不要说小慈,就算自己都觉得实在恶心。

尽管对于杨亚奇来说,人生已经足够灰暗,这种级别的品德低劣对于二代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可只要两人还挂着一天未婚妻夫的名头,他就一天不能放任自己堕落。

小慈绝不能和烂泥一样的东西或者人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哪怕是自己也不行。

感受到从手部传递的痛感,杨亚奇眼底逐渐变得清明,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杨亚奇斟酌着词句,搓弄着手背的伤口,直直地望向全孝慈:

“小慈,是我的错,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吻你,甚至没有听从你的制止肆意妄为。

你想让我怎么认错我就按照你说的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前提是你的身份毕竟还要隐瞒住长辈们,我们选一个对你伤害和影响最小的。”

可全孝慈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在房间里随意地走动着,看起来似乎是不耐烦听这些。

杨亚奇的目光黯淡下来,是啊,自己做出这些混帐事,怎么还能奢求小慈愿意接受自己的道歉。

本来也只是替代品,听小慈的描述,那个人一定温文尔雅,远比自己要自信开朗。

可惜今天尽显丑态,一定是不像他了吧。

他觉得眼睛酸涩难忍,可又觉得加害者哪里有脸哭。

绞动着手掌,杨亚奇低头苦笑:果然,自己是被上天厌弃的,居然还敢以为从天而降的小神女是为自己而来。

稍微贪图些宝贵的东西,异想天开就要被马上戳破。

突然,被他粗鲁动作弄得情况更加糟糕的手被拉开,沾着消毒药水的棉签很轻柔地擦拭着血迹。

杨亚奇恍惚地抬头看过去,全孝慈的脸蛋上还留着湿漉漉的泪痕没擦干,唇色极艳而水润饱满,白皙的颈部还带着嫣红的齿印,却抿着嘴满脸认真的给他处理伤口。

“不,不用了小慈,只是皮外伤,待会儿我自己处理就好。”

杨亚奇自觉伤口丑陋,也怕全孝慈看了觉得不舒服,边磕磕巴巴地阻止,边想要抽回手。

“听我的话!”全孝慈真的生气了,今天打人小巴掌打顺手了,抬手就给了杨亚奇一下。

果不其然,他立马眼神清澈起来,很老实地僵在原地不敢动。

全孝慈本来还有些担心杨亚奇觉得难堪,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杨敛那样厚脸皮。

可对方似乎没有一点不适应,反而隐隐带了些喜色?

原本一片死寂的脸色变得更有生气,简直像是突然活过来了。

全孝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实在是觉得夸张,有些哭笑不得。

和男人沟通跟养狗真是没区别,训犬大师全孝慈默默想着,觉得杨亚奇比板凳还是听话一些。

当然,他没忘了把自己短暂地开除男籍,在这种时候小慈的性别就是小慈。

杨亚奇心中思绪万千,从小就失去父亲不说,母亲也是一贯高高在上,连最为亲近的大女儿也无暇管教,更遑论他这个私生子。

保姆和教师照料教导算得上细心,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血肉至亲。

杨亚奇从小就懂事听话,连重话都没挨过几句,身边永远只有书本作伴。

无论是苦痛烦闷还是喜悦悲伤,阅读是他唯一和外界进行灵魂上沟通和交流的方式。

有再多的表达欲也只能写在日记本中,小时候,他甚至幻想出来了一个朋友和自己在心里对话。

在还不会写寂寞两个字的年纪,杨亚奇已经品尝过无数次这个词的滋味。

全孝慈刚刚打的这一下,对于杨亚奇来说,绝不比唇瓣相接触时带来的震撼少。

他幻想中的亲密关系似乎变为现实,甚至在私心里,无数个孤独瞬间中幻想出的母亲,就应该是如此对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