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
这位官员大概是第五言的门生,所以秦铎也能听得出,他说起话来,带着些对世家的鄙夷,“杨太尉御下不严,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周家肯定咬住杨家不放,估计这会,京中御史台里面周家阵营的人,已经拟好了弹劾的文书。”
“他们的消息这么灵通吗?”秦铎也若有所思。
估计是知道第五言与秦铎也亲近,也因射虎一事对秦铎也产生了好印象,那位官员便多说了很多,“世家都盯着彼此呢,此消彼长,势力就那么大一块,谁家占得多了,另一家就少了。所以好不容易逮住对家的错处,必要狠狠从其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你且看吧,回京后还有的闹得呢。”
“那文家呢?怎不见文家出手对付杨太尉?”秦铎也问出心中一直以来的问题。
“文家啊,”那朝臣忽然看了一眼秦铎也,似乎在判断他与文家的关系,想了想,还是谨言慎行,“我不了解。”
秦铎也便随意点点头,也不做追问,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姓文,文家早已分出去的旁□□朝臣也不愿在他面前多提及。
他谢过对方,向杨太尉一行人的方向走过去。
杨太尉一行人去了主帐,勾弘扬进去通报,隔了一会,他出来,宣了皇帝的口谕——直接拖下去处死。
秦铎也看到被押着的本就失魂落魄的两人,如雷灭顶,瘫软下去,口中哭嚎求饶:“我们今日一早去检查,铁网仍是完好无损,谁知、谁知铁网会忽然出现破洞?”
“大胆!”杨太尉厉声喝到,“你二人玩忽职守险些酿成大祸,还想狡辩!”
“太尉大人!”兵部的两个官员哭喊,“我们没有玩忽职守,我们互相可以作证,铁网今早绝对是完好的,就算那老虎再猛,也不会将铁网撕开如此规整的破洞——”
“本官难道会故意构陷你们不成?!”杨太尉疾声厉色,“拖下去,立即处死!”
秦铎也在一旁看了片刻,约莫明白了,见时机差不多,便上前一步。
“等会。”
他声音不大,却比两边的人哭喊和厉喝还要令人瞩目。
“杨太尉先别急,这二人罪不至死,”秦铎也淡淡望过去,“杨太尉为何如此急切呢?”
杨太尉见是秦铎也,干瘦的面容立刻垮了下来,“陛下口谕,命人处死这两个渎职的官员,你在这干涉什么?”
“口谕而已,”秦铎也摆摆手,“口谕便有更改的余地。”
说着,他转身步入营帐中。
隔了片刻后,秦铎也掀开营帐的门帘,从中出来,手里还拿了个明黄色的丝绸。
他将圣旨抛给勾弘扬,轻吐一字,“念。”
——圣旨意思便是,收回处死那两位朝臣的命令,改为暂且关押,此事全权交由秦铎也处理。
秦铎也静静地等着勾弘扬将圣旨念完,看着杨太尉略带僵硬的表情,微微一笑,“那么太尉大人,将这二位交与我吧。”
营帐驻地中,秦铎也脊梁笔直,风轻云淡,一人与杨太尉一行人对峙,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从九月廿一至十月初八,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位带病的文臣,便在朝堂上大放异彩,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权臣、可使天子改令的权臣。
第56章 登闻鼓鼓皮
等处理完杂事,天色已经偏晚,秋日晚风很凉,林间白日里暖融融的光消散,只剩下冷色的风。
秦铎也回到主帐中,秦玄枵早已命人将帐内用暖炉烘得温暖。
这会看着,他脸上的青痕和红肿均已消了不少,秦铎也估摸着今晚再用冰敷一阵,明日一早便可消肿。
他将晚间出门披着的外袍解下,挂在衣桁上,步入屏风后脱下围猎的劲装,换上寝衣,头发就任由它披散着。
等他从屏风后出来时,秦玄枵的双眼又闪过惊艳之色。
白日里见秦铎也绯红劲装束身束腰,高扎马尾,英姿飒爽,而晚间还可看到其身着素色宽松寝衣,卸下了杀虎时的凌厉,墨发披散,清俊柔和。
秦玄枵听见自己的心跳又快了起来,砰砰作响,他完全舍不得移开视线,便听见自己不经意地找起话题来,“那二人,爱卿如何处置的?”
“有意外发现,”秦铎也拿起桌案上的温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
秦玄枵刚想制止,便看见对方的唇已经触碰到了杯上,他愣了愣,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也收回了他像说出口的话——那杯水,朕喝过。
他抿了抿唇,心中闪过些许雀跃。
待温水润过喉咙,秦铎也在秦玄枵身侧坐下,道,“我本以为,那二人看样子不似说谎,还以为是杨太尉抓的替罪羊。”
“他们可能以为我救下了他们的命,是保他们的人,便放松了警惕,”秦铎也淡淡道,“因此,他们的陈词前后有明显的漏洞,倒是像朝中有人刻意安排,想借此次秋狝生事,这二人也并不无辜,不过这里不是审问的地方,他们也没对我说真话,回京后押送去慎刑司吧,让范钧去审。对了,押送用你玄衣卫的人,别让朝臣插手,我怕会有人将他们灭口......秦玄枵,你在听吗?”
秦玄枵目不转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