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地指出秦国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得到了许多外来人才的效忠,外来人才对于国家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于是秦王政废除了逐客令,让李斯主持秦国的政事。
赵琨听说了这件事,心道:甘兄,你这一波骚操作,堪称极限一换N呀,这得拉多少仇恨值?那些客卿也不全是吕不韦的心腹,还有其他官员举荐的人才。甘兄一下子几乎得罪了满朝文武,以及未来的丞相李斯,以后还想不想在朝堂上混了?
据说那些被驱逐的客卿,一边收拾家当,一边咒骂甘罗,时不时的,还要问候他的列祖列宗。
赵琨立即动身去找甘罗,到了甘氏门前,才知道上卿甘罗早已闭门谢客,所有登门拜访的官吏都被挡在门外。
赵琨让朱家上去拍门,直接报镐池君的名号,请门房去传话,得到的答复居然是——甘罗不见任何人,包括镐池君。原本还在门外等着的客人,一听到这番话,顿时散去了一大半。
赵琨急了,直接绕路跑到甘罗家的后墙,挽起袖子,助跑几步,高高地一跃,轻盈地攀上了墙头。下一刻,他就瞧见风摇竹影,空地上竟然摆了一张坐榻,甘罗正慢条斯理地烹茶,陶壶中的水已经沸腾,汩汩地升起缕缕轻雾。
午后的阳光映在甘罗脸上,镀了一层温和的浅金色。就在赵琨看见他的同时,他也微微仰头,精致的五官生自带一种清灵秀气,笑道:“镐池君,在下等候多时了。”
赵琨翻墙蹭了一手灰,蜷起手指,故意板着脸说:“甘兄不是连我都不肯见吗?”
甘罗眨眨眼:“那只是为了打发旁人的说辞。难道我说不见,镐池君就不来了?”
两人对望片刻,相视一笑。
这时,朱家也翻墙而入,反正已经被甘氏的嫡系撞见,朱家完全没有擅自闯入别人的宅院中的拘谨,大大咧咧地立在墙根下,张开手臂,对赵琨喊:“跳下来,我会接住镐池君。”
赵琨摇摇头,“我能行,阿家,你退开一点,千万别接。”
相处了一段时间,赵琨已然发现了朱家的众多优点,比如武艺高强、性情豪迈、粗中有细。有时候赵琨午休,半梦半醒之间瞥见一道抱剑的身影,迷迷糊糊地唤一声“终黎”,朱家也不生气,还温柔地替他掖一掖被子。
赵琨渐渐适应了新的同伴。只不过,朱家一向过得比较粗糙,身上经常会有汗味。赵琨并不想被他接住,会串味的。
时间终将冲淡很多东西。那些最初对朱家空降过来担任护卫统领感到不服气的护卫,一开始是被朱家挨个儿修理了一顿,打到表面上服服帖帖的为止。后来他们发现朱家对兄弟们超级慷慨大方,关键是这位统领目前还是个单身汉,不需要养家糊口,什么好东西都舍得拿出来跟众人分享,他们就真香了。
朱家听话地后退了一大步,给赵琨腾出空间。
赵琨从墙头一跃而下,朝前奔了两步缓冲,然后自觉地走向另一侧的大水缸。他一点都不见外,也不请示物品的主人,就从楠竹架子上取下一只对半剖开的大葫芦水瓢,舀起满满的一瓢清水,端到竹林边上,不紧不慢地冲洗着双手。
甘罗起身,摸出帕子替赵琨擦干手上的水珠,引导他入座,替他斟了一杯香茗。
赵琨发现甘罗的手背上有伤痕,像是被猫抓了,好几道又细又长的血印子,“甘兄,你的手?”
甘罗有一瞬间的落寞,低声说:“吕家的女郎执意与我恩断义绝,我想要挽留,就挨了这么一下。”
相对沉默良久,赵琨道:“甘兄对吕不韦已经仁至义尽,这件事,以后别再插手了。至于吕家女郎,要不我替你劝一劝她?可能没用,但总要试一试。”
甘罗夹在秦王政和吕不韦之间,一心想要两全,很是辛苦。吕家女郎与甘罗情投意合,委实是可惜了。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了,换位思考,如果赵琨是吕家女郎,今生今世也不会原谅甘罗。
甘罗苦笑了一下:“吕家女郎已经将话说绝,我不敢打扰,如果她有事,我会尽力办好。只是文信侯(吕不韦)再遇到什么麻烦,我就算有心,恐怕也无力了。这次得罪的人太多,明面上,只要王上不发话,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能整我的地方太多了。比如我去办个什么公务,有司衙门完全可以拖延到最后期限,甚至阳奉阴违、故意掣肘,样样都符合朝廷的规章制度,就是样样都跟我的要求南辕北辙,有的是办法让我有苦说不出。”
多少官吏就是这样被挤走的。多少雄心壮志就是这样被消磨殆尽。
赵琨想了想,听着感觉相当麻烦,然而问题不大,可以参考尉缭整顿官场的方法。
他胸有成竹道:“那也好办,甘兄替我做几件事,专门挑那种跟你不对付的人,或者你瞧谁不顺眼就选他,一开始先别说是为我办事,等他们把事情搞砸了,我就狠狠地弹劾他们,撵走几个最能蹦跶,说话最难听的,其他人就老实了。”
甘罗深深地看他一眼,“镐池君跟尉缭学坏了呢。”
赵琨单刀直入:“那你干不干?”
吕不韦不可能继续打理水上乐园的生意,赵琨需要一个得力的合作伙伴,甘罗就很合适。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