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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让萱姬的侍女都退下去,搬了一张竹木小几,冷着脸和萱姬对坐,“娘亲,你又在为韩国当棋子吗?”

萱姬没想到儿子说话如此直白,俏脸涨红:“我终究是韩国人,心念故土,家国之忧不敢忘怀。”

赵琨忽然岔开话题:“娘亲不喜欢我养的黄犬,是什么原因?”

萱姬疑惑,还是回答:“那狗子见到尉缭也摇尾巴,明明琨儿才是它的主人。”

赵琨戏谑道:“一条狗子认两个主人,尚且被娘亲厌恶。那韩王安朝秦暮楚,经常变卦,也不见得比狗子靠谱。”

这话太难听,萱姬的脸色不太好,“韩王安继位的时候,韩国已经是风雨飘摇,他也是没办法,他只是想保住祖宗的基业而已。王上为什么就不能接纳韩王安的投诚,让他当一个藩臣?直接伐赵,不是节省了很多兵力和时间?”

赵琨毫不客气地说:“国家大事我不是很懂,但账不是这么算的。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今日秦国强盛,韩王安就倒向秦国,俯首称臣。来日,假设秦国和其他诸侯国交战,战事吃紧的时候,任何一位诸侯威胁韩王安,他都会跳出来在背后捅一刀,因为他太弱了,谁也得罪不起。韩王安这种随时背后捅刀的藩臣,换娘亲来当一国之君,娘亲敢要吗?”

百年来,这种事情反复上演,又不是才发生一次两次。秦王政被尉缭点醒以后,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先覆灭韩国,彻底免除后顾之忧。秦军再强,双线作战也会吃力。

萱姬半晌没说话。

赵琨把果盘上的小叉子狠狠地扎进一块香梨肉中,“娘亲,二选一吧。是继续跟韩国的暗探牵扯不清,让我被百官弹劾,从此失去王上的信任,将来韩国覆灭,张氏的结局如何,你我只能旁观,完全插不上手。还是现在就跟他们划清界限,协助我治理咸阳,多多立功,将来韩王安被圈养在哪儿、待遇怎么样不好说,但张氏却是我一句话就可以保全的。”

正史记载,韩王安投降以后,先是被软禁,后来,韩国的旧贵族叛乱,秦国为了消除隐患,处死了韩王安。可见那些旧贵族真正在意的也不是韩王安,而是他们失去的权势。

赵琨说完,不等萱姬回答,就拂袖而去。

萱姬还没见过赵琨这般决绝,吓坏了,而且她其实更在意家族的发展。因为兄长张平的遭遇,她对韩国君臣非常失望,与韩国暗探联络,只不过是为了渐渐没落的家族。但要在儿子的前程和张氏家族二选一,她选儿子。毕竟儿子肯定是她自己的,家族却未必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萱姬赶紧提着裙摆追出来,“琨儿,我能协助你做什么?”

赵琨一本正经地说:“每逢征战,男子在军旅之中,一去就是好几个月,甚至两三年回不来。一大家子杂七杂八的事,包括地里的农活,都是女子在操持着。女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嗯,身上不太方便,以至于像男子那般外出务工,总是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就连工钱都给的少。眼下就有一样东西,可以解决女子每个月的困扰,但是我不太方便出面。所以希望娘亲帮我。”

赵琨的封地上的很多新兴产业,每月都招工,给男子和女子平等的工作机会,但是前来应聘的女子非常少,男女比例是离谱的二十比一。后来赵琨想带终黎未出去散散心,却惨遭拒绝,终黎未说她身体不适,这几日都不能出门。赵琨担忧她旧疾复发,特意前去探视,还叫上了御医、兼职门客的徐咨。

谁知终黎未又羞又窘,低着头说她没生病,不让徐咨望闻问切。

赵琨瞧见了坐席上的一抹暗红,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是女子的大姨妈。萱姬每次生理期都避开赵琨,所以他一直没想到战国末年的女子,生理期是如此艰难——没有卫生巾,大部分女子就是用旧布条、甚至是稻草凑合,不仅不卫生,也不方便,都没法出远门。以至于有些氏族非要说女子不干净,就连祭神、祭祖都不让女子参加。

现在棉花的种植已经非常普遍,每年的产量都比较稳定。

改良版的织机投入使用以后,织布的效率大大提高,释放了许多女子的业余时间,这些女子心灵手巧,纺织业蓬勃发展,制作纯棉卫生巾和纯棉内裤,也在技术支持的范围之内。毕竟这些东西的初代产品一般情况下不需要高科技,就是一层窗户纸,有人第一个捅破,前景便是一片光明。

不过赵琨确实不方便推广姨妈巾和内衣。就算他可以豁出去办厂,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女郎们也不好意思购买由男士代言的这种用在私密部位的东西。

而且张良将来要继承他的家业,运筹帷幄的美男子继承多家卫生巾小作坊的画面太美,赵琨不敢设想。不过,这个平行时空的历史走向,应该不会再出现“汉初三杰”辅佐刘邦开创霸业的事迹。据说,西汉初年,国家财政匮乏,民生举步维艰。天子居然凑不齐四匹颜色一致的马来拉车。将相出行,也没有马车,乘坐牛车到处跑。

秦国别的不说,家境富裕一些的小吏都能轻轻松松地弄四匹马、两辆马车随葬。

这个时代的风气,虽说对女子的束缚不像宋、元、明、清那么严格,甚至还有点另类的开放,比如女子也可以当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