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她该死的善良,不在某天曲国良远行的夜晚,看见门口受伤的二流子,并心软让他进屋喝了水,休息了一会,那么她可能会一直幸福下去。
曲国良开始还会挥着拳头维护,后面就只剩下喝酒,拳头的方向也变了。
李秀春有时候躺在柴垛里会恨自己的心软,她以为等流言过去就好了,可她怀孕了。
原本可能是爱的结晶,如今却变成了“耻辱”的见证。
荒诞的流言蜚语开始变本加厉,演变到最后就变成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杂种。
渐渐地,李秀春的心态也变了,从最初坚定地说那些都是假的,到后面被折磨恍惚到开始怀疑自己怀的到底是谁的。
要是曲年不出生就好了。
这是李秀春被打到奄奄一息的时候心中最浅显的想法。
好在后面曲聿远出生了,争气,“血统”也纯正,曲国良也因为酗酒上山摔死了。
她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直到昨晚她听曲聿远拒绝了去更好的研究所,两个人争执了半天,后面她去他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的那本日记本。
记忆中棒槌落在自己身上的声音慢慢与现实重合,她拿着棍子猛得与地上的一双眼对上,流着泪无措的眼神,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咣当一声棍子掉在了地上。
李秀春的理智慢慢复苏,看见地上蜷缩着的人的时候,眼泪倏地落下,惶恐又不知所措地上前搂住了额头已经开始流血的人,抖声道:“年年?妈妈、妈妈——”
她佝偻着腰,面上布满了年轻的李秀春第一次看见襁褓中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