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抹了一下眼泪,继续道,“我对她说,我知道萧珪最爱的那个女子,是你;但最爱萧珪的那一个女子,肯定是我。” 萧珪愕然一怔,瞪大了眼睛。 咸宜公主立刻又道:“我知道,那些话说得很蠢!如果不是多饮了几杯烈酒,打死我,我也说不出那种话来!……但是,那确实是我的,心底话!” 萧珪准备走到她的面前去,咸宜公主突然喊道:“你别动,听我把话说完!” 萧珪轻吁了一口气,站住没动,“好。” 咸宜公主又挥起袖子抹了抹脸,然后说道:“萧珪,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这没关系。我喜欢你,这就够了。但是现在,这已经不是喜欢与不喜欢的问题;这更加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你明白么?” 萧珪点了点头,“明白。” “不!你不明白!”咸宜公主转过身红,双眼通红的急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明白,你就不会给出那样的答复。难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吗?就算你不怕死,但你就不怕连累你最爱的帅灵韵,还有你身边那么多的亲人与朋友吗?” 萧珪微微皱眉看着情绪激动的咸宜公主,说道:“圣人,真要杀我吗?” “你并未触犯哪条国法,圣人当然不会杀你。”咸宜公主说道,“但是离开了圣人对你的庇护,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萧珪凝视着咸宜公主,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原来,你真的一直都在小看于我……”咸宜公主 面露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为何就不想想,咸宜公主从小在圣人与惠妃的身边长大;皇宫里的每时每刻,都有明争暗斗在不停上演。咸宜公主,她今年都已经十七岁了;耳濡目染十七年,她还会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吗?” 萧珪轻吁了一口气,“咸宜公主不是笨蛋;萧珪,才是一个最大的白痴!” “哼,你终于肯承认了!”咸宜公主似乎很解气。 她用力的挥手左擦右擦抹去了脸上的眼泪,指着萧珪,气乎乎的说道:“你改个道号吧,别叫灵观了。以后,以后我就叫你……白痴道人!” 萧珪一愣,这画风不对啊! 她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这时,张果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白痴道人?……嗯,这个道号,真是极好,极好!” 萧珪急忙喊道:“老人家,你偷听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跟着起讧?” “你们继续,贫道告辞。” 萧珪双手叉腰,十分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再一看咸宜公主,那丫头居然红着眼睛满面泪痕的,在笑! 萧珪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他拿出一面手帕走到咸宜公主面前,朝她递了一递。 “我自己有!”咸宜公主气乎乎的转过了身去,拿出手帕擦脸。 萧珪拿起手帕往自己脸上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内心叹息道:该哭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刚刚说到哪了?”咸宜公主背对着萧珪问道。 “白痴……不对!”萧珪连忙说道,“刚刚说到,离开了圣人的庇护,我活不长久。我身边的人,也会受到殃及。” 咸宜公主说道:“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圣人的庇护。无论你现在想要去哪里,做什么,你都不能脱离圣人的庇护!否则你就不是去寻道,而是去寻死!” 萧珪心中感慨不已,原来她真的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知道。我却一直把她当作一个傻白甜……白痴道人,这个称号看来的确是挺适合我! 咸宜公主继续说道:“萧珪,圣人是天底下最讲道理,也最讲颜面的人。他没理由始终无条件的庇护一个,像你这样,并不十分听话的臣子。”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萧珪点了点头,说道:“殿下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咸宜公主转过身来走到萧珪面前,小声的说道:“萧珪,给圣人一点面子,也给你自己留一条活路。好么 ?” 萧珪皱了皱眉,真不知道该要如何言语。 咸宜公主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想娶我。但是,你必须要活下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就当是权宜之计,你赶紧去找个媒人向圣人提亲。先把眼前的危机应付过去再说。可以么?” 萧珪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咸宜公主连忙又道:“媒人只说定亲,定亲如何?……定亲之后,你愿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去寻你的道,想去多久就去多久。如此,圣人与惠妃也就不会再整日催我成亲了,我也能够得一解脱。萧珪,你就当是帮我。可以么?” 萧珪看着咸宜公主,悠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殿下,你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你何必为了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如此委屈作践自己?” 咸宜公主仰头看着萧珪,微微一笑,“大唐最尊贵的公主殿下,说话一定要算数,不是么?” 萧珪微微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咸宜公主面带微笑的看着萧珪,轻声说道:“我说过,最爱萧珪的那一个女子,是我。既然帅灵韵都有,与你共赴黄泉的勇气;那我仅仅是为你做这么一点事情,又能算得了什么?” 萧珪突然转过了身去,闭上了眼睛。 咸宜公主在他身后,轻声说道:“萧郎,答应我。去找圣人提亲,与我定下婚约。好么?” “殿下……”萧珪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样的婚姻对你来说,没有半点的公平可言,将来也必定不会幸福。你要它,意义何在? ” “现在最要紧的,并非是什么公平与幸福,而是存亡。你能继续活下去,这就是最大的意义!”咸宜公主说道:“萧郎,只要定下了婚事,你就可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