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的叹了一口气,“成亲以后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萧珪笑道:“我记得很早的时候,苏幻云就提醒过你,没有足够的胆量,千万不要去招惹重阳阁的姑娘。如今成亲这么久了,你还能四肢健全的活着,差不多也就该知足了。” 严文胜撇着个脸,苦兮兮的小声问道:“请问萧先生,重阳阁可以接受退婚吗?” 萧珪眨了眨眼睛,突然喊了一声,“红绸!” 红绸立刻站起了身来,“先生有何吩咐?” “别别别!”严文胜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了萧珪,急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当我放了个臭屁吧!” 萧珪笑了起来,对红绸说道:“没事,继续吃喝吧!” 红绸应了一喏,狠狠的剜了严文胜一眼。 严文胜呲牙咧嘴,苦笑不已。 萧珪笑道:“恭喜你啊严老贼,眼看着,你又要挨揍了。” 严文胜苦笑了两声,说道:“先生,我为何感觉,那个姚闳有一点贼呢?” 萧珪问道:“此话怎讲?” 严文胜说道:“姚闳的祖父可是我朝名相姚崇。按理说以他这样的出身,要在京城捞一个清闲高贵的五品以上通贵官儿来做,或是娶个公主当上皇亲国戚,简直易如反掌。但他现在甘心屈居于牛仙客门下,在偏远的河西节度幕府当一名小小的判官。他在图些什么呢?” 萧珪没有回答他,却是反问,“你觉得呢?” 严文胜说道:“我觉得,节度幕府是一个容易立功的地方。而牛仙客,又是一个耿直仗义的行武之人。万一哪天河西军打了胜仗,牛仙客定然不会亏待了他的心腹判官,要在军功薄上记上姚闳的一笔。有了实打实的军功做为基础,再加上祖辈的恩 荫,姚闳在仕途上定能更有做为。或许将来,他还能效仿牛仙客接班于老宰相萧嵩,成为下一任的河西节度使。”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你是说,姚闳很有野心?” 严文胜点了点头。 萧珪说道:“你觉得,姚闳刚才,为何主动前来与我套近乎?” 严文胜说道:“他当然是想要巴结先生。” 萧珪说道:“我一介布衣白身,有什么好巴结的?” 严文胜说道:“但先生马上就要成为当朝驸马了,是为皇亲国戚。” 萧珪摇了摇头,“皇亲国戚,姚闳早就见惯不怪了。你也说了,以他的出身想要想娶个公主,自己去当驸马也不是什么难事。” 严文胜微微一怔,小声道:“先生如此一说,我为何觉得,他和先生……颇为相似呢?” 萧珪微然一笑,“你终于想到了?” 严文胜一击掌,“我明白了!——姚闳是把先生,看作了同道中人!” 萧珪点了点头,“或许在他看来,我和他应该就是同一类人。” 严文胜扭头看了看远处的姚闳,再又盯着萧珪,说道:“姚闳也是放弃了京城的大好日子不过,跑到了边疆军镇里来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如此说来,你们确实非常的相似!” 萧珪淡然一笑,“虽然有着相似的志向,或者说目的。但我和姚闳,应该不是同一类人。” 严文胜眨了眨眼睛,贼兮兮的笑着说道:“先生,如果我们去找姚闳帮个忙,他应该不会推脱吧?” 萧珪问道:“你想让他干什么?” 严文胜说道:“先生可别忘了,那些鱼鹰子到现在,仍是没有消息。万一裴蒙和岳文章没有成功的解决他们。这个威胁,仍是不可小视。” 萧珪说道:“你想让姚闳带领这些兵马,去帮我们剿来鱼鹰子?” 严文胜点了点头,“先生,如此可行吗?” 萧珪果断摇头,“绝对不行!” 严文胜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萧珪说道:“姚闳带出来的,是牛仙客手下的节度使兵马;鱼鹰子的背后,可能就是寿王。如果我们请动姚闳前去解决了鱼鹰子,消息迟早会要传到寿王的耳中……那我们岂不是,将要害了牛仙客?” 严文胜微微一怔,连忙点了点头,“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我还真是目光短浅!”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现在你知道,我当时为何就能一口断定,左云是在说谎了?” 严文胜说道:“裴蒙肯定是早就想到了 ,寿王和牛仙客的这一层。所以,他不会去找玉门关的人帮忙。” 萧珪点了点头,“裴蒙这个人,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 严文胜笑道:“这么说,那还是一坨上好的砒霜了?” 萧珪也笑了一笑,说道:“砒霜是好是坏,关键,就看怎么用了!” 当天傍晚,萧珪一行数百人进入了阳关。 这里的情景和玉门关有得一拼,一样是客商云集,人满为患。 姚闳可是牛仙客的心腹,节度幕府的判官。这样的人物到了阳关,就如同朝廷委派的钦差大臣来到了地方州县,别提有多尊贵了。 阳关的守将们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腾出一方军营,专门安置姚闳这一行数百人。随后,他们还拿出了军中最好的酒肉,盛情款待。 姚闳还特别吩咐阳关的守将,叫他们想方设法在阳关附近,给萧珪等人安排了一座舒适又安静的宅院,请得他们安心住下。他还指派了十名军士前来担任护卫并且听侯使唤。一应吃喝用度,全都按照节度幕府的最高待客标准来执行。 萧珪不好拒绝,只得照单全收。无形之中,便又欠下了姚闳一笔人情。 当晚,连日以来在沙漠里面吃尽了苦头的萧珪等人,终于睡了一个塌实囫囵觉。 次日,姚闳主动前来来找到萧珪,向他问起了左云的事情。 萧珪便实话实说,对他讲道:“经历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左云在玉门关的处境有些尴尬。因此他想要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