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胸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他狠狠地瞪着吴氏,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他下人奉命将陈繁也带来。
陈父眯着眼睛打量着那小胖子,越看越觉得厌恶。他忍不住看向身侧的陈陌,这孩子面容俊朗,玉质翩翩,这才是我陈家的正宗血脉!
再看看陈繁的小眼睛和塌鼻梁,简直与刘管事如出一辙。
他的心中已有决断,根本不听吴氏任何辩解,挥手让人取来笔墨,当场写下休书,要把这对母子连夜撵出去。
竟是一刻也不想看见他们。
吴氏绝望地哭喊,试图为自己辩解。
可陈父心如铁石,对她再无半分怜悯之情。
小胖子见父亲要赶自己走,气得满脸通红,猛地朝陈父冲了过去。
胖乎乎的身体像个滚圆的球,竟一下撞倒了陈父,后者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栽倒在廊檐下,额头磕在石阶上,鲜血直流。
下人们见状,吓得惊呼不已,闹闹嚷嚷着要请大夫。
府中乱成一团,哭喊声、奔走声混作一片。
在这一片乱糟糟的喧闹中,陈陌与自己的“新娘”悄然退回东院。
一切尘埃落定,如今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
两人携手回到卧房,深情对视,眉目含情。
小黑俯身轻吻陈陌的额头,此刻他们终于可以安心亲近,享受独属于彼此的甜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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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的罪行被揭发后,陈家上下陷入了不小的动荡。府内外一片忙乱,不少管事和仆从被裁撤、问责、更替,多少人的生计因此受到了波及。大家为了保住饭碗,四处奔走,整个陈府都笼罩在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中。
与外界的喧嚣和动荡相比,东院却显得格外宁静。
小黑的对外身份一直是“陈陌的新娘”。
原本,家中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为昏迷不醒的陈陌举办了冲喜婚礼,没想到婚礼之后,大少爷竟奇迹般地苏醒。这桩婚事成了陈府上下津津乐道的话题,仆人们提起时满是惊叹。
新婚夫妇的感情显然很好。新娘为了维护夫婿,竟亲自指认了亲姑母吴氏的罪行。这件事让陈陌对她格外疼宠,平日里护得极严,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极尽奢华。
每次提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仆人们都会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敬畏和好奇。
可奇怪的是,这位“新娘”鲜少在人前露面。即便是照顾她起居的仆妇,也极少见到她的真容。。
虽不常露面,关于这位大少奶奶的传言却从未停止。有人说她美貌倾城、温柔贤淑,也有人猜测她生性恬静,不喜抛头露面。陈陌对她宠爱有加,几乎从不让她涉足陈家的纷扰。
大家也都期盼大少奶奶能早日为陈家诞下继承人。吴氏的事后,陈老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大少爷陈陌也曾病弱二十年。
陈家上上下下都希望下一任主子能够健健康康,延续家族的兴旺。
东院书房里,春光正好。
陈陌坐在书桌前,低头翻阅着手中的账册。自从他苏醒后,家族事务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小黑则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软榻上,百无聊赖。他的目光不时落在陈陌身上,不甘寂寞时,蛇尾便悄悄滑动,绕上陈陌的腰肢,暗示性地亲昵缠绕。
陈陌感受到那熟悉的触感,微微侧头,眸中透出几分无奈。毕竟他还有偌大的家业要打理,总不能老与他在床帷厮混,可每次看到小黑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又止不住想宠溺对方的心情。
“小黑,乖一点,等我把这本账册看完了,就带你出去踏青。”轻笑着,放下手中的笔,转头摸了摸缠绕在自己腰间的蛇尾,动作温柔。
小黑满意地眯起了双眸,尾巴缠得更紧,整个人也靠得更近。
陈陌笑了笑,低头继续看账册,任由他黏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时光,忙碌又充实。如果可以,他们希望余生都能这般度过。
吴氏离开陈家后,既愤怒,又不甘。
她败了,这全都怪陈陌。
她过得不好,陈陌也别想活得安生。
吴氏如今住在城外破败的小院,每日被吵闹不休的儿子闹得头疼,终于忍不住咆哮回去,成功吓得小胖子见到她就一声不敢吭。
吴氏神经质般的冷笑,心想,这事儿还没完呢。
她还有底牌没有使用,这张底牌未必会带她翻盘,但起码能给陈陌添些不舒坦。
只有讨厌的人过得不好,她心里才觉得快活。
她找来提笔,写下一封信。
这封信,是写给陈家那位据说深受宠爱的大少奶奶的。信的内容不多,却字字阴险。
她直言不讳,要求她把陈陌引到指定地点,并要挟对方:“我知道你婚前已有情郎。这个秘密被揭穿,陈陌还会宠你吗?陈家还容得下你吗?”
写完信,吴氏得意地抚平纸面,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对方看到信后的惊慌与惶恐。
换作是自己,收了这样的信,怕是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她心满意足地派人送信,满以为凭借这个,侄女必定再次回到她的掌控之中。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