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闫谏之对他的疼爱,他心里愧疚,想不明白这么好的哥哥...他怎么就忘了呢...
逐心因为营养不良,从头到脚都无力难受,以至于忽略了肚子上的伤痛,等医生来拆线时,他才发现肚子缝着很深一条口子。
逐心轻轻碰了碰肚子上的疤,好奇地问:“哥,我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会失忆呢...”
刀疤还鲜红地翻着肉,闫谏之拍开逐心的手,不让逐心在疤上乱摸。逐心失忆或者没有失忆,他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但逐心用死亡来声讨他的错误,若逐心没有失忆,他现在应该会很不服气的向逐心服软认错。但失忆的逐心不需要他的忏悔,于是闫谏之心安理得将一切错误归咎于厉骁,又开始做回当家做主的大哥模样,趾高气昂说道:“别问了,不是什么好事,从今以后往前看吧。”
逐心想了想,觉得哥哥不会害他,于是乖乖说道:“嗯,那我不问了...”
“好孩子。”闫谏之摸摸逐心头发,心想,其实逐心一直很乖巧懂事,若是从逐心儿时起,自己便好好对他,或许他们之间不会有这么多隔阂,不用走这么多弯路,逐心也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喊他哥哥听他的话。
逐心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身体逐渐好转,他坐在病床上慢吞吞换上干净衣服:“哥,肚子上的疤好痒...”
闫谏之叮嘱道:“痒也别挠,挠了更好不了。”
离开医院后,闫谏之带逐心上粤菜馆子好好吃了一顿才乘车回家,回家迎面撞见正要出门的大夫人和六夫人。
自打闫谏之带着逐心来香港后,三天两头的上医院,大夫人实在搞不明白这大儿子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把逐心弄进医院,然后又执着于把逐心弄回家。
“妈,六妈妈,你们出去啊。”闫谏之与妈妈们打招呼。
大夫人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闫谏之,六妈妈笑笑:“对啊,我和你妈妈要看戏去。”
逐心在医院躺着的时候以为自己只有哥哥,没想到还有妈,他站在闫谏之身后,腼腆地笑了笑,跟着喊道:“妈妈...”
这一叫,把三个人都搞蒙了,逐心察觉到大家反应不对,不知道自己哪里喊的不对,脸色微微发红有些尴尬。
闫谏之揉揉逐心的后背:“你先回去等我。”
逐心觉出自己不受人待见,沮丧地点点头,往屋里走去。
六妈妈看看逐心的背影,又看看闫谏之:“他这是怎么了?”
“出了点意外,很多事情不记得了。”闫谏之解释道:“妈,你以后见到逐心态度好一点可以么...”
大夫人险些笑出声来:“我还不够好?你...你...”大夫人你了半天,对闫谏之与逐心的破事实在说不出口,她自认心胸宽广到一种境界。闫谏之不结婚,没孩子,跟亲弟弟搞在一起,而这弟弟非常夸张,不仅用恶劣的手段争抢家中产业,还把家给烧了,又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要在外面养养也就算了,偏偏闫谏之要带回家里,可就算如此,就算一天到晚搞得家里不得安宁,她都没多说过一句风凉话,闫谏之却在这许多荒唐的事情后,搞得她心胸狭隘一般!大夫人冷笑:“你还要我怎么好?再好我就是不要脸了,再好我都不用当你妈了,我可以当尼姑,当神仙去了!”
...
闫谏之走进屋里,见逐心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他心里一酸,心说,逐心是好孩子,被家里忽视这么多年,从没被人疼爱过,竟比家里其他孩子都要争气,若是有人疼爱教导,逐心从北平回来后应该会听他的安排,而不是与家里争抢,然后去依赖不靠谱的厉骁...
不过还好,前尘往事都过去了。
因为两位妈妈的不亲近,逐心显得有些拘谨,见闫谏之走了过来,他站起来不解地问:“哥哥...你的母亲不是我的母亲么?”
“不是,我们不是一个母亲,但你和我的关系最好。”闫谏之弯腰拿起水杯说道。
逐心颓然笑了笑:“哦...这样啊,那我该怎么称呼你的母亲呢...”
逐心从前喊两位妈妈,都是大夫人和六夫人,闫谏之喝着水细细想来,只感觉一阵阵揪心,逐心是真的懂事,可是从来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边,他在家里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个,闫谏之淡淡说道:“就喊妈妈...”
“那...我的母亲呢哥哥?”
“去世了,我可以带你去她的墓地....”
逐心陆续问了一些不关乎失忆问题,闫谏之耐着性子一五一十都答了...
...
闫谏之带逐心回到卧室,逐心四处看看,感觉卧室窗明几净,很宽敞很干净。
逐心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里是他的家,可他总有一种与之格格不入的感觉。
逐心局促地问道:“哥哥,这是我的房间么?”
“是。”闫谏之在沙发上坐下,拍拍身旁:“来,我们聊一聊,跟哥哥说说你上大学的事,让哥哥看看你还记得谁。”
逐心在闫谏之身边坐下,觉得有点奇怪,哥哥对他很好,可他总觉得不够亲近,不够自在,不过逐心没有太在意,在医院的这一个多月,一直是哥哥在照顾他,若是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