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只皮带握在手上。
逐心小声跟闫谏之讲道理:“哥哥,我是做好事,罪不至此,善良的人不该受到惩罚,如果善良也有错,那....”
闫谏之指着床:“趴到床上去。”
“或许小时候你就是这样教育我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你不应该...”
“去床上趴着。”闫谏之又说了一遍。
“你不觉得自己太强势了么,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为他人保留一些尊严,更何况我是你的弟...”
逐心嘴里还在讲道理,眼见闫谏之拽着皮带火冒三丈走了过来,近在咫尺之时,他率先闭嘴,急忙趴到床上。
“把裤子脱了,今天我只抽三下。”
“哥哥!我尊重你,你也应该...”
“四。”
逐心抿住嘴,怯懦地脱下裤子,露出光溜溜的屁股蛋。
“屁股撅起来。”
“哥哥,你有点过分了!我们之间已经违背伦理!”
“五”
“你怎能让我”
“六”
“摆出如此”
“七”
“羞辱的姿势。”
“八”
“九”
逐心激动地与闫谏之争辩,随着数字增加,他的争辩声越来越微弱,数字骇人之时,他趴在床上,将头埋进臂弯中选择闭嘴,含着泪羞臊地撅起屁股。
“十”
数字增加并没有停下,逐心闪着泪花,抬起头羞恼地看向闫谏之:“我已经按你说做了!你怎...啊!”
“啪!”
皮带在此时恶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接连抽了十下之后,逐心两腿发软瘫软床上,闫谏之放下皮带,盘腿坐在床上,抬起逐心的哭花的小脸:“来,说说你那里错了。”
逐心抹抹泪,揉着肿痛的屁股:“我不该这么晚回家,不该跟难民接触,不该跟你顶嘴。”
说完,逐心带着哭腔不甘心地补上一句:“善良没有错,我也没有跟你顶嘴,我在跟你讲道理。”
“去年年底上海闹霍乱就是从难民里传出来的,你觉得我不让你跟难民接触就是不善良?你连感冒发烧都比别人严重,你要是染上瘟疫你让我怎么办?”
“建设难民营的神父断了一只手臂,仍在为难民们奔波,我身为中国人为什么不能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正是因为有大爱之人,才能在这乱....”
“闭嘴,我懒得听你讲什么大道理,我只问你,在你心里,谁是最重要的人?”
逐心委屈地说道:“你!”
“对!你知道就好!那你要是生病了!你要是病得再严重一点!我怎么办?你明明可以远离是非,可你就是不听我的话!”
“哥,抗日救国的战士哪个没有亲人,难道他们的亲人就不重要了么?正是因为有许多人将个人,家庭,国家的利益看为一体,这个国家才有希望!”
“那是对普通人来说!咱家足够富有!不管世道多乱,你都是安全的!你的利益不用跟其他事物绑在一起!”
逐心摇摇头:“哥,你的个人利益已经凌驾于人民之上,你的心里已经没有大爱,我不怪你,有的人一旦有钱便只顾自我利益,这是人性,可是如果上层人民都将个人利益凌驾于人民之上,而下层人民只能被剥削,社会就无法进步,如果一味麻木,晚清政府便是前车之鉴,有权者只知卖弄权势满足自我利益,被剥削的百姓只有愚昧和无知,泱泱大国备受他国凌辱...国家在礼崩乐坏之时出现鲁迅这等思想家,就是为了觉醒人类,诉诸变法,寻找救世之道!而正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社会才无法进步,民不聊....”
闫谏之一巴掌拍在逐心的后脑勺上:“你给我闭嘴!”
逐心闭上嘴巴,不服气地别过头。
闫谏之不可思议地打量了逐心一番,没想到逐心失忆后满脑子仁义道德,得亏小时候亏待了逐心,逐心北平回来后一心只想报复家里,这要是从小疼爱逐心,逐心大学一毕业就跑去救世,他还真没地说理去。
闫谏之一心为逐心着想,没想到逐心反倒满嘴空话把他痛批了一番,他气得不想理睬逐心,拿过早上没看完的报纸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逐心提起裤子,见闫谏之脸色不对,小心说道:“哥...你生气了?”闫谏之生起气来向来要上手,还没有这样不声不响过。
“咚咚。”
逐心听到佣人敲门,跳下床去开门。他拿着热牛奶回到卧室里,心里愧疚起来,他身体不好,闫谏之从早到晚想方设法给他补充营养,他却因为一点小事指责闫谏之,说来,闫谏之也是担心他的身体....
逐心坐在床边喝奶,时不时偷瞄闫谏之,他拿着喝了一半的奶递给闫谏之:“哥,我喝不完了。”
闫谏之接过喝剩下的牛奶,默默喝完。
“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在意的人,我不会让你担心的。”逐心愧疚地说道。
闫谏之仍是不理逐心。
“哥...你别不理我啊...”逐心说道。
“哼。”闫谏之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