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角落里的小男孩实在碍眼,闫谏之无法忍受小男孩的存在:“你去找个护士先把这孩子带走,别在这待着。”
逐心犹豫了会儿,用手指搅着床单慢悠悠说道:“哥...我想收留这孩子...”
闫谏之满脸震惊:“你开什么玩笑?”
“他说他父亲不在了,现在母亲也不在了,这半大的孩子,没人管迟早要饿死的。”逐心解释道...:“而且...是咱们那批军用货车,日本飞机才会炸那条路,说来算是哥哥你的原因...”
闫谏之气得想扇逐心两耳光,他为了保护逐心差点没命,结果一觉醒来,这没良心竟这样气他!“那你该找日本人收留他!那炸弹是日本人扔的不是我扔的!老子也差点被那炸弹害死!”
闫谏之气得弹起来,嘴里破口大骂,愤怒间措不及防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凉气。
逐心急忙起身,抚摸闫谏之胸口,把闫谏之摁回枕头上:“哥,你...你先别生气,先不说这事了....”
小男孩假装睡觉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闫谏之把他扔出去。
...
闫谏之右手动不了,逐心举着碗喂闫谏之吃饭,细心的模样让闫谏之心里暖暖的,如果屋里没有小男孩,他大概会更暖和。
逐心喂完饭:“哥,我去接点水给你擦擦身子。”
一直装睡的小男孩突然坐起,跑到逐心身边拽住逐心的衣服:“大哥哥,我去打水。”
逐心站起身:“你这么大点,哪里举得动水。”
小男孩不听逐心的,一溜烟跑了。
逐心看向闫谏之,欣慰地夸道:“你看,多懂事啊。”又踌躇说道:“哥...其实我们两个的情况,可以收养一个孩子。”
闫谏之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他更不想去养来历不明的孩子,他家大业大,以后他的财产难道要留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这不是亲生的,又这么大了,能跑能跳,什么话都听得懂,他怎么养?不听话了他是能打还是不能打?若是亲生的,不管养成什么样都能接受。这毫无血缘关系的,要是养出一条白眼狼来,他得糟心糟死掉!
闫谏之尽量心平气和地与逐心沟通:“你若想养孩子,美芬的孩子才一岁多,现在养正好。要不就小九的孩子,他那个更好,他那个还没出生。”
小男孩弯着腰推着一盆水走进病房,逐心跟小男孩道谢,让小男孩先去医院的花园玩会儿。
小男孩听话离开,逐心用水打湿毛巾,掀开闫谏之身上的毯子,撩起闫谏之的衣服帮闫谏之擦洗身体:“哥,你就这点不好,你比别人混的好,你就觉得自己是天王老子,人家美芬姐自己生的孩子,凭什么给你?还有闫秉之,就算闫秉之不要,陈雪妮也想自己养啊,这个小男孩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才是需要收养的人,就当是做好事了。”
闫谏之拍开逐心的毛巾:“我觉得自己是天王老子?我成日里帮他们解决多少烂事?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么?他们巴不得把孩子送给我养!”
逐心叠起毛巾继续去擦闫谏之:“你发那么大脾气干嘛?我又没说错,你要接受别人指出你的不足,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疯狂,要是身边全是恭维你的人,捧得你得意忘形,那才是害了你!”
闫谏之知道逐心嘴里大道理一套一套,他指指逐心:“你给我等着,你趁着能说你赶紧嘴欠吧,否则等我养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
等闫谏之好一点后,两人住进避暑山庄。
闫谏之的手一直坏着,逐心从早到晚的伺候他,喂他吃饭,给他洗漱,偶尔还要帮他处理一下工作。
刚刚清醒的时候闫谏之还有点后怕,那巨石若是再晚落一秒钟,变成肉酱的就会是他和逐心...
现下心里美滋滋的,受伤的他快要被逐心捧一颗掌上明珠。
逐心从井里拎出西瓜,在院子里切成两半:“哥,你要切成片吃,还是挖着吃。”
闫谏之在凉椅上晃荡:“我拿勺挖就行。”
逐心拿来勺子和西瓜一并递给闫谏之,然后抱着另一半西瓜来到小男孩的住所。
小男孩面对逐心很拘谨,他家在农村,十分贫穷,军阀混战时隔三差五就有军队前来征税,不管父母如何努力工作都只能越来越穷,衣不蔽体。
他扭捏地接过西瓜,脸上带着惶恐的微笑,他没有住过温暖整洁的房子,没有穿过干净的衣服,也没有吃过西瓜,此时的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逐心不想小男孩太局促,放下西瓜便走了。
小男孩自是一直跟着他们,逐心不让小男孩出现在闫谏之面前,小男孩很听话,从早到晚一个人待着。
逐心看着小男孩总觉得很熟悉,孤独懂事小心翼翼,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这样长大的,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不忍心抛弃小男孩...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的生活一直有闫谏之疼爱他,按理说他不可能孤独的...
...
逐心和闫谏之在四川一直待到十月份才预备返回重庆。
闫谏之的手已经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