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恼道:“让他坐到前边去!”
逐心愣了愣,闫谏之没有赶走小男孩,他欢天喜地地笑了:“谢谢哥哥!”
他高高兴兴拉开车门让小男孩坐到副驾驶,又和闫谏之一同坐进后座。
小男孩一路都很乖,一声不吭地不发一言,默默侧着头忐忑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
回到重庆后,逐心为小男孩收拾出一间卧室,闫谏之不闻不问,只当看不见。
小男孩没见过这样漂亮的房子,层层叠叠的屋子交织在一起,有院子,有暖气,就连洗澡的水都是从一个状似莲蓬头的东西里飘洒出来,一出来就是热水。
他从前睡觉的屋子黑暗潮湿,一股霉味,睡觉的被子春夏秋冬无一日是干燥的,遇见逐心后,他的一切都极不真实。
逐心一直无法化解小男孩的拘谨胆怯,他的认知就是他所住的农村,他去过最好的地方只有农村附近的小县城。
逐心没有闫谏之的专断,察觉到闫谏之不喜欢小男孩,从不把小男孩带到闫谏之面前,他赡养小男孩的行为,就像是背着闫谏之在外面偷偷养了一只宠物。
今日闫谏之不在家,逐心领着小男孩出门,此刻季节,重庆大雾缭绕,日本飞机极少出动。
他带小男孩来到街上吃火锅,小男孩怯生生地学习逐心的一举一动,两只眼睛小鹿似的无措,总是拘谨彷徨的打量四周,观察周围人的脸色。
小男孩的模样若是闫谏之见了,定要评判一句“登不得台面”,逐心也知小男孩不管从血缘还是从性格,都不是他哥哥待见的类型。
其实养孩子这种大事,他应该与闫谏之好好商量一下,他不应该把闫谏之不喜欢的人带回家。
若是想养孩子,闫谏之一定会有更好的选择,最好的便是从兄弟姐妹那里抱一个过来。
逐心心里明白一切,明白这样做,闫谏之肯定会生气,可他就是放不下小男孩,他不想去养兄弟姐妹的孩子,家里的人除了闫谏之,没有一个人喜欢他,没有一个人瞧得起他,他只想养小男孩,他总是隐隐在小男孩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总是有一种和小男孩同病相怜的感觉,尽管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逐心心里一直向往一家三口的生活模式,哥哥和他算是一对,再加上一个小男孩,勉强算是一家三口吧!
“待会我带你去书店。”逐心说道。
小男孩睁大眼睛,他跟在逐心身边已经三个月了,逐心对他很细心,可逐心带他过的这些生活与他从前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这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导致他一直怯懦地直不起腰板,他努力朝逐心笑:“好!”
“我先教你认字,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送你去学校。”逐心笑道。
小男孩扑闪扑闪眼睛,不明所以:“学校?”
“对,让你念书。”逐心说道。等他把小男孩养的才华横溢,知书识礼,他相信闫谏之一定会接受小男孩的存在。
小男孩的认知与年纪,让他对很多事情无法理解,他尽量表现的可爱,乖巧,像所有天真烂漫的孩子,他重重地点点头:“嗯!”
小男孩捧着碗细嚼慢咽,他从前吃得很快,狼吞虎咽,因为饭菜太美味,而且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逐心耐心地纠正了许多次,他才学会慢慢吃饭。
吃完饭,逐心带着小男孩穿过街道来到书店,小男孩学会了昂首挺胸的走路,再没有人因为他的肮脏邋遢对他投来异样厌恶的眼神。
逐心买了几本图画书,又买了字典和英语字典,还有一本古诗词。
逐心带小男孩逛了许久,黄昏时才慢悠悠回到家中。
两人回到家时,闫谏之后脚跟着回到家中,逐心支走小男孩,跑去前院迎回闫谏之。
闫谏之的领子敞着,领带松松垮垮在胸前,他见到逐心,毛躁躁地说道:“快来帮我脱一下外套!医生这不让动那不让动,我午饭和别人吃的,我拿筷子都不敢多拿,中午饭硬是没吃饱!让魏真去给我买点吃的,他不知道哪买的牛肉干,硬的老子牙都要掉了!”
逐心抽掉闫谏之领带搭在肩膀上,又扒了闫谏之的外套:“啊?那明天带点点心在身边好了,我待会给你做,我给你做戚风蛋糕吧!正好晚上没事干。”逐心心想:做了还能给小男孩吃,小孩子都爱吃蛋糕。
晚饭,逐心照旧拿勺去喂闫谏之,闫谏之被喂得心安理得,心满意足。
吃完晚饭,逐心在院子里搅拌蛋糕糊,闫谏之站在院中央的小水池喂鱼,小男孩偷偷跑出来想找逐心,见到院子还有一个闫谏之,又心惊胆战地退了回去。
傍晚,小男孩收到逐心送来的蛋糕,逐心依旧是没什么言语,随意交流了几句,放下蛋糕便离开了。
逐心的好润物细无声,没有居高临下的指指点点,没有鄙夷的目光和言语...小男孩捧着蛋糕小心翼翼偷看逐心离去的身影,早早被逐心俘获。
洗完澡后,逐心拿着药油爬上床,按医生嘱咐按摩闫谏之的手臂。
...
就在逐心以为闫谏之默认小男孩的存在时。
晨起吃饭时,逐心捧着碗喂闫谏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