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住过最破落的屋子,甚至因此而生出了小小的自豪。和之前那些明偷暗抢相比,这房东开的高价房租简直微不足道——其实,艾利克也不太能确定,楼下那个裹着头巾埋头数硬币的小子,是不是这间破房合法的主人。
“找房子?嗯嗯,我知道哪里有好房子。很好的。宫殿。”那家伙操着一口音调怪异的通用语,手舞足蹈,把颓然坐在火车站台阶大半天的艾利克七扭八拐,穿街走巷,终于拉到贫民窟一样的长街。几只野猫刚翻过垃圾堆,旁若无人地从街巷穿过,因为太过消瘦,每一步都能看到毛皮下的嵴骨在左右起落。
“我想找酒店住宿。这……这就是……”
那人罩着一身斑鸠灰的通身长袍,是当地最常见的服饰;头上裹着厚厚几层米白色的头巾,从左侧脸螺旋垂下,像是托着螺壳移动的海洋生物。他的腿脚应该有一些问题,和他不太明朗的言语一样,都被掩盖在长袍下,像一只重心不均的陀螺,被垂下的头巾末梢抽开,一下一下在狭窄的黄土色街巷抖动。
“是这里,很好的。我家。”对方蜜色的脸上挂着这里最常见的虚假和卖力的笑,坦然回应艾利克的质疑。斜射的阳光扫过他眼角挤出的细纹,暴露了他的真实年龄,至少比艾利克大上五六岁。虽然他看上去显得年轻和顺,这也是艾利克上当的原因之一。“是宫殿,三千年前!”
吃够足够苦头的艾利克很识趣,不再和这些油嘴滑舌的当地人争辩。
这个国家千年的文明可能大半都进化在舌头上。如果不是对方能够熟练地开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