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怀见状,敛了敛眼中的敌意,也举起酒杯,点头示意了下,就算是打过招呼。
不远处席上坐着的裴愉,目光时不时望向他。
沈墨怀今日身着竹青色锦袍,玉白肤色,高鼻薄唇,清俊面容,看上去如一块温润的美玉,令人不自觉对他心生好感,继而被他吸引。
裴愉越看越欢喜,一股热意便从耳后生出来,漫上脸颊,不消片刻,雪白的面庞上已然浮上一片薄粉。
她心道满场之中,与他旗鼓相当的,想必也就只有自己的大哥裴珩了。
一个温润尔雅,一个凌厉英气虽是不同类型,却都长了一副世间少有的容色,也都是有着丰富的内在,拥有一身本事的人。
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一个做她的大哥,一个做她的夫郎,真真是再好不过。
这样一想,她的脸便更红了。
待寿宴将近尾声时,裴愉见长公主没再与贵妇人交谈*了,便连忙附在长公主耳边说了什么长公主一听,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墨怀,才想起来要替她相看的事。
长公主原想着这事儿也不一定就能成只是看自家女儿这阵子的上心劲儿,才勉强应了她想着今日将沈墨怀邀请来,先让他与女儿认识认识,趁机再观察下他的品行是否端正至于是否真的要将女儿嫁给他,后面再依情况而定。
她被裴愉在耳边催促的烦了,先是严厉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又嘱咐道:“好了好了,你待会儿记得莫要表现得太明显太主动,别丢了我们国公府的身份才是!”
裴愉欣喜着连声应好,二人起身理了理衣裙,这才往沈墨怀那处走去。
沈墨怀等了许久,仍是没见到温芙身影,心下正失望着,却瞧见长公主领着一个打扮精贵的少女朝他走来。
沈墨怀出于礼节,起身行了一礼,主动开口:“长公主。”
长公主走近看他,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他一眼,难得嘴角含了一丝亲和的笑,说道:“状元郎,招待不周,敬请见谅。”
沈墨怀微愣,对她如此亲近的态度感到意外,却还是态度从容,不卑不亢的应付道:“长公主客气能得国公府邀请,沈某的荣幸。”
裴愉站立一旁,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手绞着手帕,神情羞怯,眼眸闪烁,想看却又不敢看他。
一旁的长公主第一次瞧见自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儿露出这样一副小女儿姿态,心下暗叹女大不中留,又瞧了瞧面前的状元郎,确实气度不凡,无论是谈吐,还是相貌,都是顶好的,便也就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只轻“咳”一声,示意她收着点,莫要太明显。
沈墨怀感觉到面前有一道目光若有若无的看着他,待他望过去,那姑娘却又红着脸低下头,顿时就明白了长公主此次邀请他来的真正目的。
果不其然下一瞬,便听长公主介绍道:“这是小女裴愉,排行老二,她最是欣赏有才之人,听说状元郎也来了,便想着来瞻仰下你的风采。”
沈墨怀面色淡淡,朝裴愉客气行了一礼:“沈某不才,多谢裴二姑娘抬爱。”
裴愉第一次面对面同他交谈,不可抑制的上前一步,欣喜道:“沈公子谦虚了,现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不但长得好看,还文采斐然真不知道日后哪个姑娘有那个福气能嫁给你……”
对于她如此大胆的话语,沈墨怀目光一愣,继而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沉默着没回话。
长公主见自家女儿这般主动,连忙咳嗽了一声,又严厉的看了她一眼,以示警告,紧接着才道:“沈公子第一次来国公府,不妨来参观参观。”说罢,将不远处吃酒的裴承叫了过来,吩咐道:“承哥儿,状元郎难得来一趟,你和愉姐儿陪他去府里参观参观,尽尽地主之谊。”
裴承也十分欣赏沈墨怀,见长公主吩咐,不疑有他,忙应下来,走在前方引路。
沈墨怀看了裴愉一眼,犹豫一瞬,可最终因为不甘心今日没看到温芙,他还是随裴承走了。
裴愉欣喜着朝长公主回了个感激的眼色后,便也忙跟了上去。
宴会上,还有一个少女也和裴愉一样,满心满眼的盯看着自己的意中人。
此人正是当朝六王爷邕王的嫡女——明成县主。
这邕王乃是长公主的弟弟,姐弟俩感情尚可,常有来往,因而连带着底下孩子也自幼常一块儿耍玩。
仔细算来,明成县主还是裴珩的表妹。
然裴珩生性冷淡,明成县主虽自幼与他常有来往,却甚少听他言语,与他关系也一直是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她反倒是与裴愉关系要好,姐妹俩常在一处玩闹。
长公主喜爱她她又与裴愉要好,因着这层关系,原本她也是常常来国公府的,有时甚至还会来这小住一段时日,可自从裴珩成亲以后,她便再也没来过了。
只因她喜欢裴珩。
原本长公主和邕王也是想撮合他们的。
当时邕王和邕王妃知晓自己女儿的心思,便主动的和长公主提了不若让两个孩子成亲之事。
明成县主也算是长公主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性格开朗,容貌才学皆不错,又知根知底,门当户对,没有不同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