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汽车鸣笛依稀可辨。
向春生在他走了很久之后还有些怔愣,半晌说不出话。
她想起了小时候,那是个夏日未雨的入伏天,外婆家的凉席会在脸上留下红印子,藏着蝉鸣和草药味,她没有下过地,但是香味似乎能勾动血脉里的记忆,她能清楚的分辨稻谷就是那个气味。
诡异的是,陈念荒身上的味道她无法找到具体已知的气味去形容,但却能勾动某种奇怪的情绪。
她用清水用力的洗脸,拍拍脸颊,妄图把这些连同记忆一起清零。
不过没那么容易。
他狡黠地露出了尖牙。
笑得真诚,笑得不知疲倦。
陈念荒的脚步都变得轻快,眼尾和眉梢都是上扬的,丝毫没有跑完三千米该有的样子,修长的食指慢慢地抚摸上鼻骨,那块被发丝划过的地方。
这应该是洗发香波残留的淡淡清香,雨后的清茶,吸饱雨水,那个少年连枝带叶扯下一簇,衔在唇间。
“你死哪去了?”
最终还是周柏羽残酷无情地戳破了这层幻想,他就差没跟这个傻笑的人大动干戈。
比起全校闻名、拒领奖牌、一意孤行的陈念荒,他才更尴尬好嘛?
“知不知道我有多尴尬,班主任找不到你人来问我,广播里不知道喊你名字喊了多少遍,就差全世界通报了,最后还是我这个保姆上台帮你代领!”他越说越激动,最后把那块奖牌用力地往他身上扔,活脱脱一个受气包。
周柏羽夹在两个人之间,一面要受班主任的气,一面又要给他打掩护,简直是两头受气。
陈念荒轻笑了一声,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