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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床头那盏小灯总是亮的。

她给向夏锦发了一条消息

【向春生:睡了吗?】

【小夏:怎么啦姐姐猫猫头】

【向春生:我这周日想和你一起。】

【小夏:好呀,好呀,我刚好买了一盒新盲盒等你一起拆。】

向夏锦能从对话中看出姐姐低落的情绪,她希望这样可以让姐姐开心。

【向春生:嗯嗯。】

她发信息的那一刻,想过逃离,逃离这个烟灰满布的家,可看见那个圆圆的向日葵时,她认清了,自己根本无路可逃。

世界上没有乌托邦,也不存在巴别塔,那里只不是短暂误入的桃源罢了。

橙黄色的台灯灰蒙蒙的,她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本深蓝色硬壳的书。

像这样老旧的书,就连翻开书扉都有吱嘎声,仿若沉闷了半个世纪的钟在此刻敲响。

“哼,你这个丑八怪,我恨不得猫把你抓走了。他的妈妈也说,要是没把他生下来就好了。”

“对,过他长得太大了,太特别了,因此他必须挨打。”

“你们不了解我。”

“相信我的话吧,我这只是为了你好。”

……

这短短的六千字,她从牙牙学语抚摸文字开始读至现今。

那天晚上,她给向夏锦讲的故事就是原版《丑小鸭》六岁的向春生没有太多特殊的感受,只不过看着图片上的天鹅觉得很美。

从来都不是丑小鸭变天鹅,一直都是小天鹅在慢慢长大。丑小鸭的本质其实就是幼年时期的天鹅,天鹅幼崽的强壮是适者生存自然界擢选出不易夭折的结果,所以他才特别,与众不同。这是一个试图教会我们,如何找寻自我的故事,看似是个童话,实则是现实的水中镜。

向春生自嘲地笑了笑,她必须合上书闭上眼,因为睡眠时间不够会影响明天的效率。

她好可怜,甚至就连这个时候脑子里想得还是学习?

明天是星期天,可他们还是要上课,甚至都比不上996都快是697了。苏合一中极为人性化的设置了大小周这样的缓冲方式,大周从周五下午四节课结束后开始一直到周天晚上需要上夜自修,小周则是休息半天,周天下午这半天。

所以他们一般选择在小周的周六外出觅食。

这个点一般宿舍楼的水房格外拥挤,是那些把握好洗头时机的女生使用吹风机最频繁的时间段。发丝、茉莉、玫瑰、月桂各种各样的香波混合在了吹风机的噪音之中。

向春生像那只第一次上天宫的顽皮石猴,分外没见识地东张西望。

她是跟在林致优屁股后面来得,原本这活根本不应该派给她——在夜自修前,收齐全班人的团员证。团支书到目前为止还没选出来,所以就由班长代劳。

而向春生呢则是被坑蒙拐骗走上这西天取证之路。

这一栋是女生宿舍,台阶转角是木质的回型围栏,看上去光滑温润,不知道被抚摸过多少次。

向春生有轻度洁癖,从来不会去伸手去摸。

就在转角处,她迎面撞上了一个女孩,就在稿子快要落地前,向春生伸手捞到了,她为了保持平衡万般无奈借助了围栏。

“对不起。”那个女孩赶忙道歉。

如果不是向春生,她的这些纸可能就会被地上的水打湿,台阶上的水来自于女孩们的发梢。

向春生把稿子递给她,摆摆手:“没事。”

她接过后道了谢,就匆匆离开。

这个女孩很眼熟,向春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就没太留意。

向春生和林致优两个人继续走,她们两个走读生,第一次探访了住宿生的房间,那个被形容的如同洪水猛兽般的宿舍生活就这么摊开在眼前。

事实上根本不是传闻那样,她们两个走进去就被塞了一兜子零食。

“交一下团员证。”林致优一边吃芒果干一边转悠。

向春生则是默默把纸袋打开。

“班长,我能不能晚点交,放在家里没带。”给她芒果干的女生问她。

林致优也没办法催她:“行吧,你下周给我。”

向春生嘴巴里已经被路过的人塞得鼓鼓的了,她没办法拒绝她们的好意,她们也喜欢逗她玩。

林致优指着空床铺问:“哎这个床位是谁的?”

这个床位上堆满了各种不同型号的行李箱,看上去不是有人的样子。

有人解释:“你说这个,我们班不是挺少人住宿的嘛,所以我们两个就被分到和别班一起住,这个床位一直就是空的。”

向春生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这里处处都充满了生活的痕迹,虽然地面和天花板因为潮湿豢养了一圈圈霉斑,但是铁楼梯上用胶条海绵包裹的地方留着她们经常踩过的压痕,墙面上发黄的胶体是海报曾经的位置,门背后带有裂痕的镜子照亮着每个穿上校服确认发型的早晨,水卡的“嘀”声过后,吃力地拧紧生锈的水龙头。

或许她也可以抢走室友的最后一口泡面,愿赌服输开心地吃掉手中掰得不算公平的方糕。

第39章 景观·败北

人类是否真正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