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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层叠的光影,让那些可怜可悲可爱可歌可泣可恨的故事钻进她单薄的灵魂。

陈念荒心念一动:面前的这个眼神闪动无穷无尽光芒的,才是他一直欣赏的那个向春生。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自信满满对一切事物都尽在掌握的向春生,会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

这部片子排片极少,没什么人看,所以偌大的影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声音和背景的女声一比显得更加低沉、柔和:“既然喜欢,那就什么也不要想,去看你想看的电影,做你想做的事。”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矫情、肉麻、有点恶心,陈念荒难为情地往嘴里塞了一大把难吃的爆米花。

他这辈子恐怕都很难讲出这种话。

向春生有点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话说了一半。

不过既然他如此真诚,向春生也娓娓道来:“你知道我最早喜欢上电影是在什么时候吗?”

“那个时候大概四五岁,外婆家那边搭了一个戏台子,在没有戏唱的时候就会放霸王别姬这样的老片子,我不喜欢看戏但是想看电影就得等戏唱完,等到最后曲终人散,所有小孩都昏昏欲睡,就我一个精神抖擞,我说电影小人怎么这么好看事?他们都说明星当然好看。”

“那时的我才不理呢,我说明星只有扮上了,才好看。”向春生的目光跟随着画面中移动的女人,海浪拍打悬崖的声响。

而陈念荒的眼睛则完完全全被面前这个、鲜活讲起故事来滔滔不绝的女人所吸引,她充满魅力,她无所不能。

“后来呢?”向春生口中的故事远比电影画面更加吸引人。

向春生嘴角向上一翘,骄傲地说道:“后来我晚上和外婆一起睡觉,趁她酣睡,特意忘记关电视,按到电影频道,每天熬夜到凌晨,熬成了个重度近视。”

“哈哈哈。”

陈念荒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向春生的小时候这么有趣。

向春生顿住了:这个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有这么好笑吗?这还是经她润色过后的版本,原版还要更戏剧性。原版里的小春生由于一年内一只眼睛上涨了两百多度被迫带上了可恶的单边眼罩。

不过他的笑声倒是有点耳熟,有点像来得路上她心心念念糖葫芦糖壳被咬碎那样,听上去清脆还有点甜。

不是吧?向春生有点怀疑:他平时真的有这么开朗,不会是装的吧?怪不得之前林致优和宋写宁她们有点震惊,现在向春生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陈念荒也就笑了两声,见好就收,半开玩笑问她:“那你以后是不是要拍电影?对我这张脸有什么指教?”

从向春生提供的信息里,陈念荒迅速推断出她真实的想法。

她有些惊讶,还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怎么就被他看穿了?这人是有什么读心术吗?

“现在当导演很难,当一个独立思考的女导演更难。”现实就是如此,“人们只会想着怎么让你一事无成,不会去关注你的表达,你的形式语言,和你的抗战。”

陈念荒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十六岁少女口中听到的,如此真实,如此刺骨。

“你的脸,我想想,可能会给一个爱而不得的男N号角色吧。”向春生在真的有仔细想过。

陈念荒立马反问:“难道都不配当男一号吗?”他有点受伤啊。

“你确定?”向春生一脸好笑地看向他,“我的男一号可是要被女主报复残忍杀害并且分尸的呀!”

“那算了。”陈念荒感觉还是有点小遗憾,自我安慰:又不是她人生的男一号。

玩笑结束,话题回到正轨,陈念荒思考了一会儿,对她说:“有些事,你不做这世界总有人会做,而我相信你是那个做得最好的。”

“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扛摄像机,哪怕就在这个小影厅放,我也绝对包场!”不过是包下这么个破烂小影厅,甚至被他说出了包下全部票房的气场。

他的耳朵不着边际地红着,如果不是影院灯暗,可能就会被怀疑是过敏而被送进医院。

向春生看着面前这个指点江山的陈念荒,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他没有不切实际地幻想,他懂什么是向春生想要做的,他也做了最坏地打算“帮她扛相机”,却莫名有种奇怪的幸福感。还从来没有人如此孤注一掷地认定她能成功,哪怕是最亲的亲人。

“OK,从现在开始,你叫我向导。”向春生也一脚踏上了他那艘幻想的帆船。

“收到,向导。”陈念荒行了个随性却又漂亮的礼。

她一向从容自信,却在听到这个称谓时难为情地红了脸。

电影里的白光闪过,两个女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声线变得朦胧。

陈念荒有一丝尴尬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无措的双手。

另一旁的向春生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有些习以为常。没来由地看了陈念荒一眼,就发现端倪:“你,不会吧。”

他居然害羞到低头!

向春生揶揄:“你没看过《阿黛尔的生活》?”

他摇摇头,还是逃避视线。

“那你总该看过《水形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