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向春生从来没听过节育环,她在生物书里只学到过男性可以结扎。
那是蒋月华从向春生出生后就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金属,整整十八年,向春生根本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那现在呢?”向春生很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肿瘤是否为良性。
蒋月华避重就轻:“小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来例假尤其不能喝冰的,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生闷气,不然就会像妈妈一样。”
子宫肌瘤和情绪有极大的关系。
向春生听到这些话后,惭愧地低下了头,妈妈的大部分情绪其实都源自她。
青春期和更年期本身就不是能放在一起衡量的东西,她一面深思一面后悔。
那是一种群体霸凌,对即将步入中年阶段妇女的无视与轻蔑,向春生此前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哪怕很多年后,向春生回想到这次谈话还是一阵阵揪心地疼。
“小春,你不要讨厌来例假,这对女孩子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你的血液在流动生命还是充满活力。”蒋月华的眼角的皱纹像只蝴蝶,在扑扇翅膀,她其实害怕衰老,害怕失去子宫这个器官。
或许这次怀孕只是为了证明,该器官功能尚且良好。
向春生能理解她,也很心痛。
蒋月华可是曾经在摩托车上吃泡面的奇女子,她怎么会沦落到以此证明自己?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向春生,那她受得就只有汽车尾气。
向春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无法停止自责的情绪。
也没办法不恨向成明。
不恨这个时时隐身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