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是根深蒂固,改不掉的。
简单安慰了几句。
房间熄灯,纪依雪抱着钟栖月哭了好久。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但他现在已经不理我了,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月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钟栖月睁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说:“你还是放手吧,找个跟你身份差不多的恋爱。”
纪依雪不依,脚一伸一蹬:“我不管!我得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凭什么是他甩的我?我要找冽危哥帮我收拾一下那个狗东西。”
“……”钟栖月说:“我劝你还是别,不太好。”
纪依雪哪里听得进去,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纪依雪很早回了自己的房间,钟栖月照着镜子看到自己的黑眼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收拾好,开门准备下楼。
迎面便撞上了从房间里出来的纪冽危。
他穿了身白衬衫,领口松散,露出雪白。精致的锁骨。一阵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带起他身上清淡的冷梅香。
蓦然看到他,钟栖月嗓音略微紧绷,喊了声:“哥。”
西装外套搭在手腕处,他正在调节腕表,淡淡颔首,“昨晚的哭声怎么回事?”
钟栖月解释:“那是依雪的哭声。”
没想到,纪冽危倏地轻笑一声,眉眼晕开潋滟波光:“你该不会以为,哥哥误会是你在哭吧?”
钟栖月没懂,抬眸看他。
纪冽危弯了弯唇:“栖月的哭声哥哥比谁都熟悉,又怎么会听不出。”
那无数个夜里,他们一次次抵死亲密。
她的嘤咛哭泣,柔软的嗓子哭到沙哑,一声声低吟着喊他哥哥的场景,是怎么一声声烙印进他的心口。
他怎么能忘。
第05章
窗台外,微风卷起后院的海棠树,满院清香,楼下尚且能听到脚步声走动,还有佣人在清扫后院的声响。
望着钟栖月紧绷的白皙面容,纪冽危淡笑着回忆说:“哥哥还记得,栖月最喜欢伏在哥哥肩头上哭了,总是哭得一抽一抽,那时候哥哥怎么哄,你都停不下来,非要我弄到你没力气哭了才行。”
“不,不要再说了。”
“你那时候年纪也小,才十八九岁,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其实可缠人了,嘴里说不喜欢,身体总是离不开哥哥。”
“别说了!”钟栖月音量不知觉拔高,身体微微发抖。
短暂的沉默,纪冽危敛眸:“黑眼圈这么严重。睡不好就把纪依雪赶走,她还能欺负你?”
钟栖月呼吸很轻:“没有,是我喜欢跟依雪在一起玩。”
“是吗?”纪冽危眸色冷凉,“时间不早了,下楼吃饭吧。”
“好……”
纪冽危前脚刚离开,钟栖月后脚就听到最里面的卧室房门打开。
钟蕊从屋内走出来,见钟栖月站在楼道里,问道:“我刚才怎么好像听到冽危的声音了?”
钟栖月不知道钟蕊有没有听到那段话,现在心都被紧紧提了起来,她最害怕这件事会被钟蕊发现。
如果被她知道,她真的要完蛋了。
她尽量维持平静:“妈,冽危哥刚出来,说下楼吃饭。”
“这样啊。”钟蕊走过来,“月月,这一早上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阳光洒落进楼道,钟蕊看到她脸白得很,眼底还有乌青,一看就没休息好,关心地问:“昨晚没睡好吗?”
“对,睡得太晚了。”
“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还是第一位知道吗?”
“知道的。”
母女俩一同下楼,钟蕊问起来,“你那杂志社工作这么辛苦,什么时候辞了?”
“我暂时没这打算。”
“你这孩子,从小就听话,偏偏在找工作方面不听妈妈的话了,还是说孩子长大了都这样?”
钟栖月说不是。
下楼后,家里人都到齐了,一起围在长桌上吃饭。
吃完早饭,纪冽危拿着车钥匙出去,纪依雪连忙跟了过去,游廊上,她缠着纪冽危说:“哥,帮个忙好吗?”
“什么事?”
看他态度不错,纪依雪心里有底了,笑着谄媚道:“你亲爱的妹妹刚被男人给甩了,你作为哥哥,难道不应该帮妹妹复仇吗?”
纪冽危笑了声:“谁敢甩你啊?”
“就是说啊!谁敢甩我?但偏偏就有人不长眼了,不整得他低头跟我认错我可受不了这窝囊气。”
“哦。”
“哥,你就哦?”
纪冽危眼神从走到了鹅卵石小路的钟栖月身上掠过,神色淡淡:“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嗯,这样,你呢帮我把他找出来,然后绑到我面前就行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道上混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懂吗?”纪冽危耐心告罄,“自己感情的事自己解决,我没那义务。”
望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纪依雪气得直跺脚。
可恶,真的是天使面容魔鬼的心,半点都不心疼妹妹,她总算明白昨晚钟栖月为什么要她别找纪冽危帮忙了。
“哼,我就该听月月的话,别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