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之前口里提起的那个女朋友,是你吗?月月。”
钟栖月心里很?烦,语气也不好:“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现在你的诉求是希望初冬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回国,我?是说,假如他?回国了,以你现在的情况,你觉得初冬知道?了不会对你失望吗?”
“初冬他?很?孝顺您和纪叔叔,他?是个内心温柔的孩子,如果知道?你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怕是不能接受的,等他?回国后,他?的世界想必都毁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你嘴里总说是为了我?,为了初冬,难道?不是因为你那可怕的执着,执着一些?根本不属于你的一切。”
钟蕊无动于衷,神色平静说:“妈妈有没有跟你讲过?我?跟你纪叔叔的故事。”
“没……”
“那你先听一听。”
“二十多年前,我?经?过?好友的介绍来了北城,因为一场晚宴意外认识了纪东原,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相爱了。当我?把我?的所有都毫无保留奉献给他?后,他?却告诉我?他?早已有了妻儿,为了家里的妻儿,要跟我?两清,你觉得我?能放手吗?”
“那是我?第一个深爱的男人?,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我?只是出?现的晚一些?,出?身差了点,凭什么就要失去?本来就属于我?的幸福。”
钟栖月懵了一瞬,刚才钟蕊那么温和地说要跟她讲故事,她本来以为钟蕊要说自己是有什么苦衷,弄半天又是她那可笑的执着。
那根本就不属于她的执着。
“我?不想听了。”钟栖月淡声打?断,说:“既然?你主动找上来了,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想跟你说清楚。”
“你说。”
“我?想解除我?们之间的领养母女关系。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安排律师来处理。”
钟蕊眸如寒霜:“你做梦。”
钟栖月毫不意外她的反应:“你觉得,我?们这段不健康的母女关系还能进行下去?吗?说好听点是母女,说白了,我?不就是你一个活人?工具吗?哦不对,在有利用价值之前,我?还是你发泄戾气的出?气筒。”
“钟栖月!”钟蕊猛地站起身,面部狰狞:“你想都不要想,你想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信不信我?可以跟你耗死下去?。”
钟栖月面无表情说:“如果真的逼急了,法?院见吧,我?这边有存过?你小?时候虐待我?的证据,那些?照片我?都藏起来了,我?还有证人?,你别忘了,我?在随南也是有朋友的。”
“你!”钟蕊一惊,没想到她准备的这么充分:“这种心思,你藏了多久?”
钟栖月没回答这个问题,她拎起沙发上的包,站起来,说:“看在你的确抚养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不想闹得太?难堪,这段时间我?工作挺忙的,等我?找律师拟好了协议,我?会再来找你。”
-
从锦翠公寓楼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暗了。
天际乌压压一片,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钟栖月站在公寓外正打?算找网约车,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面前停下。
那瞬间她心都吊了起来,下意识以为是纪冽危。
但当车窗降下,露出?那张面容时,钟栖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段先生?”
段砚川说:“快下雨了,先上车。”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水噼啪落下,副驾驶的车门弹开,钟栖月连忙就钻进车厢。
今天穿的外套也只沾了一点点雨水,钟栖月跟他?道?谢,“多亏有你,不然?我?可能要在这里淋成落汤鸡了。”
段砚川笑说没事,给她递帕子,又问:“钟小?姐怎么会来这儿?这里离你的杂志社和纪家都挺远的。”
钟栖月接过?手帕,随口说:“来这找个人?而已,劳烦你送我?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就好,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段砚川点头,“嗯,正好我?也有事,恐怕不能送钟小?姐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钟栖月才松了一口气。
她跟段砚川仅仅只打?过?几次照面,而且还是通过?明廷笙认识的,真称不上熟悉,他?要是提出?送她回纪家,她压力还挺大的,好在他?真的只是顺路而已。
车子缓缓行驶到道?路中,雨也越下越大,正好现在是晚上高峰期间,马路中央堵得厉害。
见钟栖月连续挂断了几个电话,段砚川不经?意地一扫,说:“你可以接,不用避讳我?。”
正好,这时候电话又响起了。
钟栖月无奈按下接听。
车内安静,电话那头很?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明廷笙的声音段砚川很?熟悉,几乎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其他?男人?。
钟栖月侧过?身,压低声音:“哥。”
听筒那端,男人?声音清冽:“在哪?”
“回纪家的路上。”
“你六点下班,现在快八点了还在路上?”
钟栖月瞎编了个借口:“临时有点工作就下班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