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比安静,轮廓分明的脸庞瘦削了不少,唇色极浅, 此?时脆弱的气色褪去?几分天?生凉薄的锐利。
仪器正在滴滴地响。
纪冽危睁眼醒来时, 眼皮沉重,视线模糊不清, 直到隐约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在他鼻息间萦绕, 才找回了半点意识。
顿了片刻,他轻微提起唇角,无?奈一笑。
原来车祸还没让他撞死。
若是死了也好。
她提出分手,他的确没什?么生存意识了。
“哥……”
纪冽危的回忆还停留在雨夜那?晚的分手,直到一道柔弱的低吟在他身侧响起, 才将他从悲痛的回忆中抽了回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病床旁趴着一个纤弱的小姑娘。
乌黑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半边脸颊, 只露出挺拔清秀的鼻尖,粉色的唇瓣。
她纤细的脖子缠了一圈白色纱布,更显得纤细柔弱。
“哥……”
她似乎在说梦话, 细眉紧紧蹙着,拧成了疙瘩, 没一会?, 眼尾洇出了泪水。
“哥,不要!”
钟栖月从梦中惊醒,后背冒了一层冷汗,等反应过来是一场梦, 才松了一口气。
她拍着心口侧过脸,冷不防撞上纪冽危漆黑迷茫的双眼, 怔了两?秒,惊喜道:“哥,你?醒了?”
纪冽危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钟栖月连忙说:“等会?再说,我去?给你?喊医生过来。”
她脚步匆匆奔出去?,纪冽危的脑子忽然一瞬间涨到几乎要爆炸。
方?才她的身影从他的视线中离开。
那?一刻,无?数画面不断在他脑海里回闪。
最终定格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纪冽危,我诅咒你?!诅咒你?和月月永生永世无?法厮守,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月月的爱,我还诅咒你?,月月会?在你?面前死掉!
钟蕊的厉声嘶吼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冲撞。
头痛欲裂。
就连医生什?么时候进了病房,纪冽危都没有任何?察觉。
“纪先生,你?感觉好些了吗?”
“纪先生?”
钟栖月面色焦急:“医生,我丈夫怎么没回应啊?”
“他刚才还好好跟我说话了……”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
打算再给纪冽危做一个检查时,他眼睫一颤,猛地睁开,视线第一时间落在钟栖月身上,“栖月,你?的伤严重吗?”
好在还有反应,钟栖月放下悬着的心,笑道:“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护士小姐给我上药包扎了。哥,你?刚醒来,先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好不好?”
纪冽危怔了须臾,说:“好。”
医生给纪冽危做了个全面检查,说道:“纪先生的伤势还是很严重,必须还要住院一阵时日,这段时间记住,凡事不要多想,心中郁结很容易影响到纪先生的伤口恢复。”
钟栖月认真听完医生说的注意事项,频频点头,还记下来他现在忌口的食物?。
等医生和护士离开后,钟栖月坐在床边说:“哥,医生说你?现在还是很严重,我还是过几天?再通知依雪他们来看你?好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养伤。”
她握住他冰冷的手背,柔声说:“我会?陪着你?。”
纪冽危望着她,微笑点头,“好。”
“那?你?先躺下?好好休息,我去?打点热水。”钟栖月想起什?么,又说:“对了,公司的事需要让陈助理来一趟给他交代工作?吗?”
纪冽危淡声说:“你?跟他说一声,让他先协助灌云。”
“喔,好的。”
钟栖月扶他躺下,确认他阖眼入睡了,才轻手轻脚去?病房外打电话。
房门紧闭后。
纪冽危缓缓睁开眼睛,幽深的眸底寒凉透彻。
-
夜幕深深,清冷的月光从窗台投入病房内。
纪冽危睁眼醒来时,钟栖月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掀被起身,动?作?温柔地将她放到自己的病床上,盖好被子,随后独自走到窗边望着墨色夜空悬挂的月亮。
——纪冽危,我诅咒你?!诅咒你?和月月永生永世无?法厮守,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月月的爱,我还诅咒你?,月月会?在你?面前死掉!
这段话又在他脑海里不断盘旋,阴魂不散。
他唇角逐渐勾起讽刺的冷笑。
钟蕊就是连死了都要恶心他。
他偏生永远都不会让她如愿。
抬眸望着漂亮的月光,他的眼眸逐渐染上一抹柔情。
现在他和钟栖月身边所有的阻碍都没有了,从今天?起,他们只会?永远幸福生活在一起。
对。
一定是这样的。
转身返回,他轻轻掀起被子,将熟睡的小姑娘揽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脸贴在她的颈窝处,不断吸取她身上的馨香。
钟栖月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睡得很香甜。
翌日天?亮,钟栖月是被护士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