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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铁盾,直发出铮铮的令人牙疼的摩擦声,最后无一不是变形弯折,噼噼啪啪地砸到了地上。

“哈哈哈,果然,白石谷中的野兔子是用来拖延时间的!剩下的西南叛军,早就绕着白石山往酆水边儿上撤去了!”

傅良夜眸子中闪闪发亮,抬枪将扑上前的叛军的咽喉穿了个洞,随即嫌恶地将红缨枪一甩,只将那野兔子掼到了山岩之上,垂死用手指抓挠着流血的脖子,如同在锅里煎烤的鲤鱼般扑腾个不停。

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白石谷中横尸满地,林中埋伏的叛军尽数剿灭。

“嘎—嘎—”

林中乌鸦嗅到了血腥,挥动着羽翼落在遍地的尸身之上,用泛着油光的喙梳理着身子上的羽毛。

“晏郎,不知酆水边儿的野兔子们如何了?我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傅良夜只将红缨枪转了一圈儿背于身后,慵懒地掩着唇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里泪汪汪地盈了一片。

晏西楼收了枪,转头盯着人看了许久,此际着了魔似的,只单手拖曳着染了血的红缨枪,探身用指腹怜惜地勾去了傅良夜侧颊溅上的血珠,众目睽睽之下盯着人的眸子舒了一口气道:

“还以为你受了伤,原来竟是别人的血。”

“那是自然,晏郎可别小瞧了我!”

傅良夜被眼前人的举动惹得心下软绵绵化成一滩甜水,这厢只将左脸朝晏西楼手心里撒娇似的一蹭,伸出右手一板一眼地学着他的动作,轻浮地在人脸颊上揉了揉,随即眨眨眼睛朝人弯眸笑道:

“我的晏郎啊!现在可还有人看着呢,等回去…回去你再这般勾人,我定会……”

说着,他暧.昧.地将唇瓣贴至人耳侧,笑吟吟地吐出了后面的几个字。

闻言,晏西楼猛然间缓过神儿来,只当方才是鬼迷了心窍,慌乱间红了飞红了耳朵尖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晏郎,我可绝不会食言喔,你也…莫要推拒。”

傅良夜瞥了一眼身侧的晏西楼,眸中的笑意渐浓。

作者有话说:

标题即文中傅猫猫偷偷跟晏将军讲的悄悄话。

傅猫猫(被晏西楼成功撩到):晏郎这般勾人,回去…给你奖励~

第97章 长命百岁

“驾—驾—”

贺长澜躲避着身后射过来的羽箭,咬着牙狠命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直将胯下战马抽打出了血痕,狼狈不堪地率领着剩下的士卒从白石山侧面窜出,迅速朝向酆水方向撤去。

这群官兵仿佛是从地底冒出来的鬼魂,真他娘的难缠!

贺长澜原本以为能靠白石谷为大军撤离争取一些时间,可未料晏西楼竟一眼就看破了他的伎俩,竟预先派了两对人马绕过白石山包抄过来,若不是西南军占了对地形熟悉的优势,定然会死得悄无声息。

手掌被马缰磨得化了脓,一身银甲被枪戟刺得残破不堪,转眼间后背又添了数十道伤痕!

伤口中流出的鲜血顺着手腕儿淌下来,纵然离酆水愈来愈近,贺长澜却没有半分即将逃出生天的激动。

此刻,他的眼前灰沉沉地蒙上了层乌云,这厢身子摇摇晃晃便要坠下马去,背后却猛地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一枝弩箭径直地刺穿了银甲,扎进了距离他心口一寸的位置。

弩箭的冲击力度几近能穿透骨骼,剧烈的震痛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直激得他瞳孔骤然间发散开去,只狼狈地伏在马背上喘息着咳出口发黑的浓血来,蜿蜒着顺着嘴角砸在他手背上。

他勉强抬手蹭掉唇畔溢出的鲜血,侧过头恶狠狠地向身后望去,眸中霎时多出了几分惊诧的光亮——只见傅良夜正徐徐地拉开手中的弓弩,再一次将弩箭瞄准了他的左心口处。

贺长澜忽然咧着唇咯咯地笑出声,身体上的痛楚似乎激发了他头脑中的求生欲,他扶着马鞍慢悠悠地直起了上半身,吃痛地捂住了胸前流血的伤口,指腹颤抖着抚摸着侧颊上凹凸不平的疤痕,那双漆黑的眸子渐渐地黯淡下去。

他迷迷糊糊地在马背上颠簸着,恍惚间只觉得此情此景竟是有些似曾相识,想来自己的的确确是许久没有如今日这般接近死亡了——

十年前,抑或是十一年前,那是个连月亮都被烫红了的夜。

彼时他一十四岁,也曾被逼到穷途末路。

一夜之间,自己便从贺将军的小公子沦为了人人喊打的叛国逆贼。

阿爹贺镇效忠了一辈子的狗皇帝,不由分说地屠了他全家,用一把火烧了他全家上下数百具尸体,却偏偏只剩下他这一条漏网之鱼。

他还记得,冒着火星的屋脊砸下来时,娘亲将他护在了身下,用血肉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

那一夜,大火毫不留情地将贺家人的尸骨烧成了灰烬,也给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烫痕,就像是连老天都想要在他的脸刻下屈辱的烙印,想要嘲笑他、唾弃他,说——贺长澜你这一辈子都是卑贱的罪人。

为了活命,他握着刀割花了左脸的伤痕,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容貌,直到众人再也认不出他的模样。

可惜事与愿违,想要活下去,对他来说竟是难于登天。

他无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