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使出全身力气向前狂奔,压根不敢回头张望。其时长廊勐烈摇晃扭动,廊柱纷纷断裂,失去了廊柱支撑的廊顶变得七扭八歪,不断向着左右两侧的水塘塌陷下去。铺在长廊内地面上的木板已经断裂得不成模样,使得长廊地面出现了许多缺口。若不是两人轻功极高,只怕早就坠入到水塘中去了。到得后来,长廊缓缓向右侧倾覆,眼看着就要沉入水塘之中,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只得跃出长廊,踩着正在向水塘中沉没下去的长廊廊顶,拼命向明光殿奔去。
待到两人离着明光殿还有五六十丈远,只听得身后水声隆隆作响,水花不住撞击在两人身上,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知道情形不妙,脚下奔得越发快了。只是堪堪奔出了十余丈,一股巨浪自两人身后扑击过来,登时将两人撞得飞了出去。漫天的浪花瞬间将两人的身子吞噬,无数火焰自空中坠落,许多火焰落在明光殿上,眨眼之间燃起了大火,情形甚是恐怖。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被身后的巨浪撞飞了五六丈远,所幸两人轻功不弱,这才勉强落在即将沉入水中的长廊廊顶。厉秋风眼看着明光殿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犹如一根巨大的蜡烛,耸立在水塘岸边,心中也是极为惊骇,脚下奔得越发快了。慕容丹砚虽然武功远不如厉秋风精纯,不过轻功不弱,紧紧跟在厉秋风身边,两人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踩着露出水面的长廊廊顶向明光殿急奔。叶逢春被厉秋风拎在手中,却是吃了不少苦头。原来厉秋风在长廊中奔跑之时,叶逢春紧闭双眼,虽然胸口烦恶未消,却也并无大碍。待到那道火柱从水底喷了出来,使得水塘变得波涛汹涌,长廊也随之摇晃断裂,厉秋风不得不跃出长廊,踩着正向水塘中沉没的廊顶向前狂奔。如此一来,水花狠狠地击打在叶逢春的头上脸上和身上,疼得他吱哇乱叫,甚是狼狈。厉秋风虽然听到叶逢春的惨叫声,不过正当生死攸关之时,他也无暇察看叶逢春出了什么事情,只顾着拼命向明光殿奔去。
眼看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就要奔到岸边,长廊终于沉入水塘之中。厉秋风心中一凛,看到两人离着岸边还有五六丈远,心中焦急,口中说了一声“得罪”,右手倏然探出,已然抓住了慕容丹砚的束腰带子,将她提了起来,随即用力向前掷去。只听“呼”的一声响,慕容丹砚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直向岸边飞去,眨眼之间便已到了长廊尽头。只见慕容丹砚在空中翻了一个无头跟头,稳稳地落在了岸上。
此时厉秋风的双腿已然没入水中,水面瞬间升到了他的膝盖处。厉秋风见慕容丹砚已经站到了岸上,一边向前奔跑,一边将叶逢春的身子交到右手,随即右手用力向前一挥,将叶逢春向岸上掷去。慕容丹砚见叶逢春口中尖叫,双手胡乱挥舞,直向自己飞了过来,立时猜到了厉秋风的用意,眼看着叶逢春飞到了自己近前,她双手探出,左手在叶逢春腰间一托,右手在叶逢春左肩一抹,使得叶逢春的身子犹如风车一般旋转起来。如此一来,厉秋风掷出的力道得以消解,叶逢春的身子转了三四圈之后,便即向地面坠落。慕容丹砚右手抓住叶逢春的后颈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稳稳地放到了地上。
厉秋风将叶逢春掷出之后,脚下丝毫不停,仍然向前狂奔。只是此时水面已经升至他的腰间,向前移动极为艰难。虽然厉秋风想要用双脚踩踏长廊廊顶,借力跃起飞向岸上,可惜长廊已经沉入水中,廊顶与他的双脚若即若离,压根无法借力。厉秋风没有法子,只得手足并用,拼命向岸边游去。
便在此时,只见慕容丹砚脸色大变,右手指向厉秋风身后,神情焦急,口中大呼小叫。只是此时水塘波涛汹涌,水声震天,是以厉秋风压根听不清楚慕容丹砚在叫些什么,只是看到慕容丹砚神情惊恐之极,知道自己的身后一定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眼下情势危急,已容不得他回头张望,是以他倾尽全力向前游去,只想要尽快逃到岸上。
眨眼之间,厉秋风已经游到了岸边,慕容丹砚此时已经奔到水边,伸出右手,想要将厉秋风拽到岸上。厉秋风知道自己浸泡在水中,衣衫尽湿,身子变得沉重许多,慕容丹砚伸手拉拽自己,只怕帮不上忙不说,一旦慕容丹砚立足不稳,便会将她拉入水中。念及此处,厉秋风向着慕容丹砚摇了摇头,又向前游了数尺,双手抓住岸边的一块岩石用力一撑,只听“波”的一声轻响,他的身子已经跃出了水面,瞬间落到了岸上。
此前厉秋风在洞室之中与茅书生和蒲本玉良两伙人周旋,虽然没有与敌人大砍大杀,可是耗尽心血,如同与敌人大战了一场,变得极为疲惫。后来在洞室之中遭遇地底喷火,厉秋风先是拖着慕容丹砚和叶逢春逃出洞室,浮出水面之后又想法子逃入长廊,拎着叶逢春狂奔逃命,其间数次遇险,为了救出慕容丹砚和叶逢春,厉秋风几乎耗尽了力气。是以虽然他内功深厚,此时也已是筋疲力尽,跃到岸上之后,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身子晃了几晃,双膝一软,便要向地上坐倒。慕容丹砚手疾眼快,急忙伸出双手将厉秋风扶住,看到厉秋风神情委顿,脸色苍白,她心中一疼,暗想厉大哥武功了得,若是他打算独自逃走,即便茅书生和蒲本玉良再狡诈,手下的帮手再多,却也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