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慕容丹砚、戚九和王小鱼听冯渭说完之后,心下越发不解,不由面面相觑,不晓得冯渭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冯渭见众人一脸惊疑的模样,这才接着说道:“各位难道没有发现那些黑衣人双眼无神么?他们若不是被那个鬼东西附了身,便是行尸走肉。我敢断言,他们绝对不是活人。” 冯渭话音方落,厉秋风等人都是悚然一惊,王小鱼更是“啊”了一声,颤声说道:“怪不得我看到这些黑衣人,心里便觉得讨厌之极。此时想来,他们说话的模样十分诡异,原来、原来他们都不是人……” 王小鱼说到这里,嘴角抽搐,再也说不下去了。慕容丹砚接口说道:“什么鬼啊神啊,都是假的。别忘了咱们与这些黑衣人交过手,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武功低微的小毛贼罢了,怎么会是鬼?” 冯渭双眉一挑,对慕容丹砚和王小鱼说道:“他们或许并不是鬼,只不过受了别人的操控。此处诡异,你们在这里住过一些时日,便知道真假了。”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转头对厉秋风和戚九说道:“当日我与那个怪模怪样的庄主在这座大堂里斗了许久。此人的武功说不清楚是高是低,只是身形飘忽,在大堂之中飘来飘去,武功诡异之极。我初时全力抢攻,他只是躲闪,十招之中也还不了一招。后来我发觉不妙,这个王八蛋只守不攻,十有是想窥伺我的武功家数,再出手害我。是以我也收招守御,凝神静气,等他来攻。只是我收手之后,这个王八蛋在我四周逡巡,既不出手攻击,亦不转身远离。其时我心下惊恐,不晓得这个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我的身子只要稍稍一动,他便像水的浮萍一般向我靠近。待到我要出手反击,他又向后飘去,总是能躲开我的招式。” 厉秋风听冯渭说到这里,心下一凛,隐隐约约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可是仔细去想,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他正犹豫之时,只听慕容丹砚笑道:“听冯老先生所说,这个庄主轻功如此诡异,倒有些像咱们在墓道里遇到的鬼火。它们随着咱们的身子移动,既不远离,亦不会沾染到身。似乎咱们身藏着磁石,将它们吸过来了一般。”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厉秋风和戚九登时脸色大变,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说出了“鬼火”两个字。厉秋风此时心下雪亮,方才他心中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可是一直没有想明白,直到慕容丹砚提到鬼火,他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方才听冯渭提到那位庄主的诡异轻功,其实想到的也是此前在墓道和无底深渊石台遇到的鬼火。这些鬼火飘飘荡荡,只是围在众人身边飞舞,看似不断逼近,可是到了近处,便即倏然离开,只在众人左近飞舞旋转。与冯渭交手那人,只是围着他打转,既不远离,亦不附到他的身,确实与鬼火极为相似。 冯渭听慕容丹砚、厉秋风和戚九都提到了鬼火,心下不解,口中说道:“鬼火?什么鬼火?你们见过墓道么?墓道又在哪里?” 慕容丹砚被冯渭问起,正想出言解释,可是仔细一想,又不晓得从哪里说起才好,她此时才知道厉秋风方才为何要告诉冯渭,讲述众人的来历绝非一时半刻能够说清楚,是以心下暗想,这位冯老先生方才讲述他自己的来历,用了差不多四五个时辰。若是将咱们如何到了这里详细解说,只怕也得花不少工夫。更要紧的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不能将我和厉大哥,还有戚公子、小鱼妹妹的来历都说一遍罢? 冯渭见厉秋风、慕容丹砚、戚九和王小鱼脸神情各不相同,似乎都在思忖什么事情,谁都没有说话,心下也是茫然不解。只是他正要追问之时,却发觉门窗突然亮了起来。冯渭心下松了一口气,顾不追问众人,口中说道:“谢天谢地,这鬼雾总算开始消散了!” 冯渭话音方落,一直在大堂内飘荡的那几缕雾气如同被扎了一刀的毒蛇,“嗤”的一声轻响,疾向大堂门口飞了过去。厉秋风等人心下大惊,急忙转头望去,只见几缕雾气已自穿过大门缝隙,瞬间消失不见。两扇大门的木格之外原本一团漆黑,此时却渐渐亮了起来。想来外面的雾气正在消散,虽说没有阳光,却也要比方才亮了许多。 冯渭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对厉秋风等人说道:“当日我与那个鬼东西在这里对峙,也不晓得过了几个时辰,外面突然亮了起来。这个鬼东西突然向门口飘去,身子变得如同纸片一般薄,竟然从门缝之中挤了出去。那时我还不晓得此处诡异,许多事情不可以常理度之,是以看到这般情景,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外面亮了起来,我才战战兢兢地将大门打开,发觉雾气已然大半散去,不过四周仍然是灰濛濛的一片。我哪里还敢在这里多留片刻,便即沿着来路逃了出去。” 冯渭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看样子外面的雾气已然散了,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座庄子再做计较。” 厉秋风等人自然没有异议。冯渭一马当先,快步走到门口,伸手将大门推开,只见诡异的黑雾已然消散不见,院子中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是黑雾虽然消失,四周仍然是灰濛濛的一片。冯渭转头对厉秋风等人说道:“你们跟在我身后,小心不要落了单。” 冯渭说完之后,迈步走出了大堂。厉秋风、戚九跟在他身后,直向院子中走去。慕容丹砚正要跟,王小鱼却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说道:“慕容姐姐,你看这个姓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