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婶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颤声说道:“他们都没有回来。那一日老爷、大小姐还有王大管家,连同姑娘和厉公子不晓得去了哪里,庄子里许多人也不见了,只剩下咱们这些老婆子和几位跟随老爷多年的老仆还留在庄内。这大半年咱们苦苦支撑,许多外面的人到庄子里来欺负咱们。慕容姑娘,你不知道这些坏蛋有多狠毒。” 朱大婶说到这里,呜咽着哭了起来。慕容丹砚心下大惊,生怕她放声痛哭,将柳生一族的杀手招来。只是转念一想,方才朱大婶说柳生旦马守、森田忍这两个老坏蛋和小姐妹妹,还有我、厉大哥一同消失不见,庄子里有许多人也不知所终,这些人自然都是假扮汉人百姓的柳生一族的杀手。如此看来,这些扶桑恶贼都不在庄子里,我倒不必太过担心。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下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已不是半年之前全然不通世务的天真少女,行事谨慎了许多。是以她沉吟了片刻,这才对朱大婶说道:“王庄主和大管家也一直没有回来么?” 朱大婶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若是庄主老爷和大管家还在庄内,谁敢到咱们王家庄来闹事?就算是马家庄的马老爷,在咱们庄主老爷和大管家面前,也得规规矩矩。那一日庄主老爷和大小姐、大管家突然消失不见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朱大婶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叹气。慕容丹砚见朱大婶如此模样,正想安慰她几句,突然想起朱大婶方才说“这大半年咱们苦苦支撑”,心下一凛,暗想难道自己离开王家庄后,已过了半年多不成?念及此处,她急忙对朱大婶说道:“朱大婶,咱们离开庄子之后,已过去了多少时日?” 朱大婶想起王庄主和王小鱼消失不见,正自惊恐难安,听慕容丹砚问话,她吓了一跳,似乎不明白慕容丹砚为何会有此一问。只见她打量了慕容丹砚一番,这才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口中说道:“慕容姑娘,你们离开庄子之后,已经过了七八个月了。” 朱大婶说完之后,见慕容丹砚脸色大变,心下惊讶,接着说道:“慕容姑娘,你、你这是去了哪里?为何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庄主老爷、大小姐他们没有和你在一起么?” 慕容丹砚听朱大婶说完之后,心下惊疑不定,暗想自己和厉大哥、小鱼妹妹、戚九被困在老翁山下的大墓之中,或许已过了五六日,可是要说过了大半年,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事情。我与朱大婶虽然并无深交,可是我在王家庄住了月余,日日与她见面,知道她是一个再老实不过的憨厚女子,绝对不会说谎骗我。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大婶和另一位仆妇见慕容丹砚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心下却也有些惊骇。自从朱大婶到了王家庄之后,王小鱼虽然平日里对她们极好,不过王家庄下下无人不知王小鱼任性妄为,若是使起性子来,简直就是一个小魔头,是以朱大婶等人对王小鱼极是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害怕。慕容丹砚到了王家庄后,不只对仆妇仆人甚好,而且王小鱼也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霸道。朱大婶等人知道王小鱼受了慕容丹砚的劝说,是以心下对慕容丹砚颇为感激。此时见慕容丹砚默然不语,两人心下虽然茫然不解,却也不敢开口询问。 慕容丹砚思忖了良久,却也摸不着头脑,她挠了挠头,对朱大婶说道:“小鱼妹妹和柳……和王庄主,大管家离开之后,你们都是如何过活的?” 朱大婶原本已经止住了哭泣,可是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又流下泪来。只听她边哭边说道:“哎呀,慕容姑娘可不知道罢?自从庄主老爷、大小姐和大管家不知道去了哪里之后,庄子里没了主心骨,有一些心怀叵测的坏人没了约束,便想着做坏事。老爷定下了规矩,庄中的百姓平日里不许互相来往,结党营私。初时大家以为老爷可能是因为有急事,才带着大小姐和大管家离开了庄子,那些坏蛋心有顾忌,不敢捣乱。可是过了半个多月之后,便有人在庄子里散布谣言,说什么庄主老爷吃了官司,已经被衙门抓进了大牢。大小姐畏罪潜逃,不敢再回东辽县。大管家见庄主老爷和大小姐回不来了,便即卷了庄主老爷的私财逃走了。” 慕容丹砚听朱大婶如此一说,心下悚然一惊,暗想庄子里那些扶桑人已尽数离开,剩下的多半是一些不晓得内情的汉人百姓。这些人见庄主、大管家和大小姐多日没有现身,只道被人所害,便即起了异心。唉,小鱼妹妹真是可怜,自幼被柳生旦马守这个老坏蛋欺骗不说,只怕王家庄中的汉人百姓对她也是心存恨意,时机一到,便要群起而攻之。此间之事无论如何了结,都不能让小鱼妹妹留在王家庄,否则她必定会被奸人所害。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朱大婶接着说道:“这些人胡说八道,咱们这些老婆子和老家伙自然不会相信。庄主老爷是一个大善人,与官府又甚是交好,怎么会被关进大牢?不过庄里人都没有什么见识,极易受人煽动,倒有不少人相信的谣言。于是庄子里乱了起来,有人暗地里偷东西,有人恃强凌弱,抢夺别人的钱财。又过了一 个多月,庄主、大小姐和大管家仍然没有回来,那些忘恩负义的恶贼越发大胆,竟然偷到庄主老爷家里来了。若不是还有来福、旺财、两箱等老家人忠心耿耿,拼死护着宅子,只怕宅子里的东西早就被那些王八蛋搬走了。不过咱们这些老家伙虽然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