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刘的说完之后,点头哈腰着将厉秋风让到石门之前。厉秋风向着四名响马拱了拱手,便即带着慕容丹砚和王小鱼走过了石门,到了王宅门前。厉秋风站在门前,转头向身后的石墙望去,只见无数响马正在石墙忙活,不住将砖石堆在石墙之。王小鱼一边跟随厉秋风向院内走去,一边小声说道:“这些绿林响马平日里杀人越货,想不到还会做石匠活。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垒起一堵高墙。” 厉秋风嘿嘿一笑,口中说道:“王姑娘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人。他们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要抵御官兵和其他山寨响马的围攻,势必要在山中建起营寨。是以用石头垒起高墙看似极难,对这些家伙来说却是轻车熟路。何况他们拆了许多宅子,有现成的砖石,比在山中捡拾石头垒起营寨要容易许多。”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响马垒起石墙并不稀奇,令人佩服的是金玉楼能让这些貌合神离的响马乖乖听命,让他们各行其事,却又井井有条。这份带兵的本事,当真是世间少有。” 厉秋风说话之际,三人已走入王宅大院。只见周寒站在院子右首,正与十几名绿林响马说话。王小鱼见周寨挺胸叠肚,一脸得意的神情,暗想这个小人仗着有锦衣卫和金玉楼为他撑腰,在绿林响马面前狐假虎威,好生可笑。念及此处,她故意咳嗽了一声,笑嘻嘻地说道:“周寨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周寒听到有人说话,转头望去,看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王小鱼走进了院子。他先是一怔,随即满脸堆欢,快步迎前来,到了三人面前,正要躬身行礼,厉秋风急忙向他使了一个眼色,抢先拱手说道:“在下参见寨主。” 周寒这才想起厉秋风曾经对他说过,绝对不能泄露了三人的身份,心中暗骂自己该死,急忙站直了身子,干咳了两声,口中说道:“你们方才去了哪里?我在这里忙得团团转,为何你们不过来帮忙?” 厉秋风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奉了金寨主之命,到庄外去打探消息。咱们在庄外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可疑人物窥伺,这才赶回来向金寨主复命。” 周寒听厉秋风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赶快去见过金寨主罢。他在后院书房与几位寨主议事,你们见过他之后,若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再来找我好了。方才金寨主吩咐过了,这么多绿林好汉在庄中聚义,须得备齐粮食和清水,要我办好这件事情。我找了几位靠得住的绿林朋友,要带着他们到县城去采办粮食和肉菜。” 厉秋风听周寒如此一说,心下对金玉楼更加佩服,暗想俗话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眼下庄子中聚集了一两千人,若是没了粮草清水,不等倭寇来攻,这些响马自己先乱了起来。我压根没有想到这个关节,金玉楼却已经派了周寒去采办粮食,此人心思之缜密远在我之。有他相助,即便不能击败倭寇,也能将扶桑大军拖在这里更久一些。 王小鱼见周寒说话之时,脸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神情,暗想采办粮食是一个肥缺,这个小人得了这个美差,势必要中饱私囊,大赚一笔。金玉楼虽然精明,只怕也被这个小人蒙蔽了眼睛。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个小人去办,非得误了大事不可。 念及此处,王小鱼正想提醒厉秋风,只是周寒站在身边,一时之间无法开口,心下不由暗暗着急。好在厉秋风和周寒说了几句话,便即向角门走去。王小鱼紧紧跟在厉秋风身后,待到穿过角门之后,王小鱼四顾无人,这才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厉大侠,周寒是一个贪婪无耻的卑鄙小人。采办粮草乃是大事,将此事交给周寒这个小人去办,非得误事不可。金玉楼如此精明,怎么会被周寒蒙骗?!”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王姑娘,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掌控王家庄之时,是谁为王家采办粮食?” 王小鱼没有想到厉秋风有此一问,心下一怔,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嗯,咱们宅子里每日吃饭有五十多人,按理说采办粮食应当由森田忍这个老家伙亲自处置。只是他时常跟随柳生旦马守外出,留在庄子时也有许多事情要办,是以采办粮食便交给了张五叔和唐牛两人……” 王小鱼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不说,脸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慕容丹砚见王小鱼如此模样,心下一怔,小声说道:“小鱼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王小鱼颤声说道:“张、张五叔生性吝啬,平日里连一文钱都要弄到自己的口袋里。唐牛嗜好赌钱,可是逢赌必输,欠了庄里那些赌徒不少钱。为此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数次责罚于他,甚至还打过他几十板子,不过唐牛好赌的毛病却一直没有改过……” 慕容丹砚听王小鱼说话,却是越听越糊涂,暗想厉大哥和小鱼妹妹方才说话都有些奇怪。两人明明是在谈论金玉楼为何要让周寒这等贪婪卑鄙的小人办理采办粮草这等大事,可是讲着讲着,却又绕到了以前王家是如何买粮。王家买粮与周寒采办粮草有何干系?难道柳生旦马守这个老贼早有准备,在王家屯积了粮食,厉大哥询问此前王家采办粮食之人,便是要让小鱼妹妹帮着他找到柳生旦马守以前屯积的粮食?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厉秋风沉声说道:“姓张的吝啬,连一文钱都不肯放过,必定十分贪婪。姓唐的好赌,输了许多钱,更是要想尽法子弄钱还债。以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的智计,为何还要将采办粮食这等大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