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心中柔情百转,满是爱意,厉秋风却压根不晓得这份少女情怀,还以为她真想让自己去拜见永泰寺各位武林前辈,便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永泰寺虽然以寺为名,却是比丘尼修行的所在,多半不许男子入寺。何况厉某在武林之中籍籍无名,更非丛林高僧,别说入寺观瞻礼佛,只怕到了永泰寺山门之外,便被寺中的高手赶走了。”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压根不晓得自己的用意,心中略略有一些失望。她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若是厉大哥不去永泰寺,不妨到少林寺一游。当日我到少林寺胡闹,寺中各位大师甚是和蔼,并未与我为难。厉大哥武功高强,若是能与少林高僧切磋武艺,必定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干笑了两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并未接过话头,心下暗想,你到少林寺向寺中高僧挑战,稍微显露武功,寺中高手便已看出你来自慕容山庄。慕容山庄威震江湖,慕容秋水老先生号称天下第一剑客,即便是执武林牛耳的少林寺,却也不想与慕容山庄起了龌龊。寺中诸位高僧不愿得罪慕容秋水老先生,更不想自堕身份,与你这样一个小姑娘动手过招,只好想法子将你支应到永泰寺去。若是换作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跑到少林寺去胡闹,只怕早就被寺中的僧人打倒,轻者押送到少室山下赶走,重者被打成重伤,关在寺中面壁思过。 只是厉秋风心下虽作此想,却不能将此事说给慕容丹砚知道,苦思如何才能想法子岔开话头。慕容丹砚打算带着厉秋风去拜见永泰寺或是少林寺的前辈高人,一心想让厉秋风在江湖之中扬眉吐气,闯出名头,如此一来,慕容秋水不再轻视厉秋风,自然会答允两人的亲事。只是少女情怀,尽是羞涩,自然不能将此事说给厉秋风知道。两人各怀心思,说起话来未免都有一些言不由衷。 待到吃完饭后,两人闲来无事,联袂走出于家老店,在东安城内信步闲逛。转过两处街角之后,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庙宇。慕容丹砚不由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庙宇的大门。厉秋风见慕容丹砚一脸迷茫的神情,心下一怔,循着慕容丹砚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庙宇的门额嵌着一块匾,面写着“天后宫庙”四个烫金大字。厉秋风仔细打量,暗想这座庙宇虽然规模不小,却也并无太多出奇之处。慕容姑娘出身慕容山庄,见识不凡,又曾经到过永泰寺和少林寺这等名刹,为何见了这座天后宫庙,竟然会如此惊愕? 念及此处,厉秋风小声问道:“慕容姑娘,这座天后宫庙虽然规模不小,不过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为何姑娘如此惊讶?”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话,这才清醒过来,脸色略略有一些难看,颤声说道:“我、我好像见过这座大庙……可是仔细推想,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那个地方一定很可怕……到底在哪里呢?”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你遇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到了一个地方,或是听到一个人说话,会突然发觉这件事曾经经历过,可是仔细推想,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经历过?”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心下一怔,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厉某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年我曾经问过师父,师父哈哈一笑,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昔年道家大师庄子曾经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化为一只蝴蝶。他醒来之后,仔细回想梦中的情形,心中疑云大起,不晓得是自己在梦中化为蝴蝶,还是自己本来就是一只蝴蝶,只不过是在梦中化为人形。他苦苦思索,一直到死去也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这才留下了四个字,叫做庄生梦蝶。师父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是要告诉我世间有许多不可解说之事,不必挖空了心思去钻牛角尖。慕容姑娘看到这座大庙之时,有了似曾相识之感,不必太过为此事忧虑。” 慕容丹砚摇了摇头,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可是我明明记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座大庙,不像是在梦中……” 两人说话之际,不断有香客在天后宫庙大门处进进出出,庙中弥散出来的线香气味充溢四周,可见这座庙宇的香火极是旺盛。厉秋风口中说道:“咱们闲来无事,不妨进庙去瞧瞧是什么模样。或许看到了庙中的情形,慕容姑娘能够想起什么事情。” 厉秋风话音方落,慕容丹砚身子一颤,不由惊呼了一声,颤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日咱们在耶律倍的墓道之中,我和小鱼妹妹曾经做过几乎完全相同的梦,在梦中看到了许多可怕的事情。其中我和小鱼妹妹都曾到过一座将军府,其规制形状,与这座天后宫庙极为相似。难道我和小鱼妹妹看到的那座将军府压根不是假的?抑或是咱们压根没有醒来,仍然在耶律倍幻化出来的幻境之中到处乱撞?” 慕容丹砚越说越怕,不由自主向厉秋风身边靠近。厉秋风见慕容丹砚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显然害怕之极,不由微微一笑,口中说道:“耶律倍陵墓之中古怪之处甚多,不过若真有鬼魂,耶律倍岂容咱们走出墓道?昭昭日月,朗朗乾坤,或许很多事情咱们想不明白,但是若说世间真有鬼神作祟,咱们谁都没有看到,姑娘不必因为这些虚幻之事担忧。别说世间压根没有鬼神,就算真有恶鬼,咱们又何必怕他?!”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得豪迈,心下稍安,点头说道:“厉大哥说得不错。耶律倍虽然诡异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