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蒋帮主心中有了底气,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惊恐,听灰衣老者说完之后,他狞笑着说道:“别说这间小小的和泰当,即便是松田岩岛上最大的当铺长生当,老子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任谁也不敢对老子说三道四!” 蒋帮主话音方落,柜台外面传来一阵鼓噪之声,还有人拍手大声叫好,想来青岩帮帮众正在为蒋帮主助威。慕容丹砚皱紧了眉头,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青岩帮这伙人都是蛮横之辈,这个老家伙不会不知道,为何他一直隐忍不发,假扮和泰当的大朝奉,与这些浑人纠缠不清?” 厉秋风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也不晓得其中的缘由。不过此人心思缜密,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与姓蒋的周旋,其中必有原因,咱们不必着急,静观其变罢。” 厉秋风话音方落,只听灰衣老者沉声说道:“蒋帮主,你难道敢不顾松田岩岛的规矩,要在和泰当中大动干戈吗?” 蒋帮主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好,老子给松田岩岛面子,不在和泰当中斩杀这个小兔崽子。老子现在就将他带到咱们青岩帮的座船之上,再严刑拷打一番。松田岩岛的规矩再多,总管不到老子的船上罢?!” 蒋帮主说完之后,略停了停,接着大声说道:“来人,将这个小兔崽子带走!今晚他若是不说实话,咱们便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烤着吃!” 蒋帮主话音方落,十几人齐声喊好,只听“啪啪”几声脆响,又传来那名少年呻吟之声。想来青岩帮帮众要将少年押走,少年拼命挣扎,惹怒了这些粗汉。情急之下,这些粗汉举手便打,抽了少年几记耳光。 慕容丹砚心中焦急,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咱们若是再不出手,这伙恶徒就要将那个小子带走啦!” 厉秋风摇了摇头,双眼紧盯着灰衣老者的后背,小声说道:“慕容姑娘少安毋躁,姓蒋的绝对无法将那名少年带出和泰当!” 厉秋风话音方落,忽听门外有人凶霸霸地说道:“天色已晚,当铺打烊了,你明早再来罢!” 厉秋风听这人说话,心中一凛,暗想青岩帮众人在大堂之中大吵大闹,使得我听不清楚外面的声音,有人在和泰当门前经过,我听不到脚步声,倒也不足为奇。可是听这人说话,来人已经走到和泰当门前,我怎么会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念及此处,厉秋风心中大惊,虽然不晓得来人是何模样,不过武功一定不弱。怪不得灰衣老者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原来除了跟随他同来的一老一小两名怪客之外,和泰当外面还埋伏着他的帮手。来人轻功如此了得,武功修为只在一老一小两名怪客之上,绝对不会在两人之下。 厉秋风思忖之际,忽听柜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有人大声叫道:“你敢动手伤人,不怕咱们青岩帮……”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声音蓦然消失,紧接着传来“扑通”一声,似乎有一段木头倒在了地上。这一年多来,厉秋风离开京城,先后经历了皇陵、永安城、虎头岩、修武县、东辽县等数十场大战,慕容丹砚也经历过许多场惨烈厮杀,两人都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是以听到这声闷响,立时知道有人倒在了地上。厉秋风心中悚然一惊,暗想难道灰衣老者召来的帮手甚是凶悍,在和泰当门口被青岩帮帮众阻拦,压根不与他们说话,立时出手杀人不成?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得柜台外面已经乱成一团,惨叫声、喝骂声、兵刃撞击声不绝于耳,双方斗得甚是激烈。慕容丹砚心中惊愕,不由转头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厉大哥,你知道是什么人杀进来了吗?” 厉秋风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心中念头急转,暗想方才我以为是灰衣老者的帮手到了,一言不合便即大砍大杀,与青盐帮帮众斗在了一处。只是酣斗之声大起之时,我偷眼观瞧,灰衣老者面露惊讶之色,来人若是他的手下,他绝对不会如此惊愕。而且那一老一小两名怪客也是神情古怪,似乎正在暗自戒备。来人若是他们的同伙,他们要么上前帮忙,要么以为不需自己出手,同伙也足以应付青岩帮帮众,尽可以好整以暇地站在柜台之中观战。可是看两人的模样,来人多半不是他们的同伙。 念及此处,厉秋风心中忐忑,不敢再在柜台中观望,他向慕容丹砚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妄动,自己悄无声息地向前走了两步,恰好可以从柜台板壁的方孔向外望去。只见大堂之中人影晃动,十几人已然斗在了一起,地上还横七竖八躺着四五个人。这些人一动不动,不晓得是被人点中了穴道,还是已经被人杀死。 厉秋风见此情形,心中颇为惊讶,仔细观望了片刻,这才知道正在大堂之中激战的是两伙人。其中一伙约摸有八九人,个个身穿黑衣,手舞钢刀,看模样都是青岩帮帮众。另一伙人只有三人,一人四十多岁年纪,生了一张大圆脸,身子又矮又胖,像极了乡间一个土财主。只见他双拳挥舞,虎虎生风,与三名青岩帮帮众斗得甚是激烈。矮胖子旁边有一名黄衫人,年纪在三十岁上下,身子削瘦,右手持一根黑沉沉的短棍,正与两名青岩帮帮众全力拼杀。此人虽然以一敌二,兀自进攻多、遮拦少,将两名青岩帮帮众逼得不住后退。此外还有一名须发皆白的青袍老者,右手握着一柄折扇,将那名少年护在身后,正在抵挡四名青岩帮帮众的围攻。只见他左掌飞舞,逼退了一名扑过来的青岩帮帮众,右脚斗然踢出,直踹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