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书生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茅某听真弓大人如此说话,心中十分感激,却又为他担心,便即对真弓大人说道,寿王爷一心想要东山再起,重振寿王府,如同走火如魔了一般。真弓大人也知道四郡主是寿王爷最喜爱的女儿,可是为了吞并白莲山庄,寿王爷竟然忍痛割爱,将四郡主下降给茅某这样一个致仕官员续弦,可见为了实现野心,寿王爷已是丧心病狂,不惜一切了。真弓大人虽然与寿王爷交情不浅,可是一旦触怒了寿王爷,让他以为你有意阻碍他东山再起的大计,十有八九会对真弓大人下毒手。是以依茅某看来,真弓大人回转京城之后,千万不可提起将蒲本玉良叔侄召回京城之事,否则后患无穷,切记,切记。 “真弓大人听茅某说完之后,思忖了片刻,这才对茅某说道,庄主大人尽管放心便是,我自有应付寿王爷的法子。虽然寿王爷极富智计,不过我毕竟有官职在身,就算他起了杀我之心,也要掂量掂量才行。真弓大人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寿王爷之事暂且不提,庄主大人的痰疾极为凶险,须得小心在意,轻易不要发怒,否则病势必定越发沉重。我回到京城之后,一定要拜访几位名医,请他们开出医治痰疾的良方,带来给庄主大人服用,或许能去除病根,再无后患。 “那一日真弓大人离开白莲山庄,茅某和通海大师一路将他送到大河河口的官道处。眼看着真弓大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茅某这才和通海大师闷闷不乐地回到白莲山庄。通海大师对茅某说道,真弓大人是一个至性至情之人,虽然庄主大人劝说他不要触怒寿王爷,可是他回转京城之后,十有八九还是会劝说寿王爷将蒲本玉良叔侄召回京城。若是寿王爷对真弓大人下了毒手,事情越发棘手,还望庄主大人早作防备,免得寿王爷再派援兵来到白莲山庄,与盘踞在庄内的蒲本玉良叔侄内外夹攻,一举倾覆白莲山庄。 “茅某听通海大师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蒲本玉良叔侄虽然狡诈,不过都没有练过厉害武艺,倚仗着百余名寿王府的武士才敢在山庄之内横行无忌。咱们要想立于不败之地,须得操练茅家子弟,使之能与寿王府的武士对抗。否则一旦蒲本玉良向咱们发难,就算咱们能够将这伙奸贼挡住,只怕死伤极其惨重,难以打败这伙奸贼。大师精通武艺,操练庄丁之事就有劳大师了。” 慕容丹砚听茅书生说到这里,暗想通海和尚虽然练过武艺,不过凭他练的那些三脚猫功夫,压根没有什么用处。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茅书生将操练庄丁这等大事交给通海和尚去作,只能耽误了大事,压根奈何不了寿王府武士。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茅书生口中说道:“通海大师听茅某说完之后,并未推辞,又与茅某仔细商议了一番,这才告辞离去。从那一日起,通海大师将山庄内能战的茅家子弟分为十余队,轮流在山庄西侧的树林中练习武艺,演练阵法,十分辛苦。其时蒲本玉良一伙奸贼占据了山庄东侧一大片土地,虽然蒲本左和蒲本佑这两个奸贼时常带人在山庄之中胡作非为,不过他们大都在庄子南侧捣乱,因为那里是茅家一族聚居之处,至于北侧和西侧屋宅稀少,除了水塘就是树林,两个奸贼极少到这两处生事,是以通海大师在山庄西侧操练庄丁练习武艺,蒲本玉良这个老贼极难打探到确切消息。 “茅某知道通海大师不只极富智计,而且武艺高强,由他操练庄丁练习武艺,最是妥当不过。茅某又召来十几名精明强干的茅家子弟,要他们暗中盯紧了蒲本玉良这伙奸贼居住的宅子,一旦这伙奸贼有什么异常动静,须得及时向茅某禀报。茅某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即退居明光殿中,一边养病,一边筹划与寿王府对抗之计。” 茅书生话音方落,叶逢春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原来那一晚庄主大人将咱们请到明光殿赴宴,是因为那里是庄主大人的居处。果然是好地方,好所在!据叶某看来,明光殿背北朝南,东、南两侧皆为水塘,只有一条长廊可以通行。北面紧挨着陡峭的山岩,西侧则是一片树林。庄主大人住在明光殿中,只须派人守住明光殿前的长廊入口,敌人即便有千军万马,却也无法攻到岸上。而庄主大人可以站在明光殿楼顶凭栏远眺,将整座白莲山庄尽收眼底,蒲本玉良一伙人有任何异状,庄主大人都会察觉。想来建造白莲山庄之时,庄主大人已经胸中有丘壑了,叶某佩服,佩服。” 叶逢春说完之后,茅书生连连摇头,口中说道:“叶大掌柜谬赞,茅某愧不敢当啊。建造白莲山庄之时,虽然茅某也参与了筹划之事,不过庄子的格局是由通海大师和几位茅家长辈商议之后定下来的,茅某与他们几位相比,差得实在太远了。” 厉秋风听茅书生如此一说,暗想先前通海和尚自称是茅家的家僧,是在茅书生避居白莲山庄之后,才来到茅家,在茅家家庙之中诵经礼佛,为茅家祈福。可是茅书生却说通海和尚参与了白莲山庄的筹划和建造,可见通海和尚先前故意说谎,欺瞒咱们。他和茅书生所说之事虽然不能说都是假的,不过其中谎言不少,不可轻信。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茅书生接着说道:“真弓大人离开白莲山庄之后,蒲本玉良这个老贼数次来见茅某,话里话外都在打听真弓大人与茅某说了什么事情。茅某见他一副阴险狡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