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思忖了片刻,这才陪着笑脸说道:“眼下这些家伙窥伺在侧,咱们应当如何行事,还请厉大爷和穆姑娘示下。” 厉秋风沉声说道:“咱们不晓得来人的身份,不妨以静制动,先不必理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再想法子应付。劳烦叶先生吩咐各位松鹤楼的朋友不可马虎托大,不只要守住咱们居住的这处宅子,还要盯紧了那些家伙,以防他们另有所图。” 叶逢春拱手说道:“厉大爷尽管放心便是,在下这就去调派人手,不给这些家伙以可乘之机。” 叶逢春离开之后,厉秋风在屋子中踱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姑娘方才似乎有话要说,只是碍着叶逢春在场,这才没有说话,是也不是?” 慕容丹砚心中一惊,暗想厉大哥看似粗豪,其实极为精明,方才我不忍心让他难堪,没有出言驳斥,竟然被他看了出来。我与厉大哥多历艰辛,彼此之间不应当有所隐瞒才是。念及此处,慕容丹砚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方才厉大哥说右大臣不晓得白莲山庄的所在,寿王也不可能派人潜入白莲山庄,我以为厉大哥对寿王府未免太过小觑。当年右大臣派出的眼线已经打探出白莲山庄的所在,只是此人运气不济,回转扶桑国京城之时撞上了真弓铎,结果被真弓铎杀死,茅家才侥幸逃过一劫。寿王虽然势力远不及右大臣,不过当年他曾和真弓铎一起到过白莲山庄,以此人的心术和智计,只怕已经找到了白莲山庄的破绽,知道进入白莲山庄的法子。眼下寿王府和白莲山庄剑拔弩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大打出手,寿王派出奸细混入白莲山庄,却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慕容姑娘说得不错,以寿王的心术和智计,多半从听真弓铎提到白莲山庄之时起,便已打定了主意要将白莲山庄据为已有。是以他暗中布局,寻找白莲山庄的破绽,却也不是稀奇之事。只是茅书生也是官场老吏,虽然最后失势,逃出扶桑国京城,躲在白莲山庄避祸,可是以心术和智计而论,只在寿王之上,不在寿王之下。寿王想到的事情,茅书生不会想不到。即便他与真弓铎交情匪浅,但是真弓铎带着寿王前来白莲山庄,此事事关茅家一族的生死存亡,茅书生绝对不会让寿王知晓白莲山庄的秘密。两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要说寿王占了茅书生的上风,只怕也不尽然。比如寿王借郡主下嫁白莲山庄之机,将蒲本玉良叔侄安插进白莲山庄,如同在白莲山庄之中嵌入了一个楔子,看似寿王占了大便宜。可是茅书生不动声色之间,便将郡主和蒲本玉良叔侄,并一百余名寿王府的武士当作了人质。眼下白莲山庄与寿王府剑拔弩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大打出手,茅书生与寿王府交锋之前,须得先将蒲本玉良叔侄一伙人尽数除掉,以除后患。只是他担心将这伙人尽数斩杀,会让茅家子弟死伤惨重,这才没有动手杀人。是以厉某以为,窥伺咱们的那伙人不大可能是寿王府的奸细。可是要说是茅书生派来的庄丁,却又极不合常理,两相比较,我还是以为这些家伙是茅书生派来监视咱们的眼线。”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仍然惊疑不定,只是要想解说缘由,却又不晓得如何说起才好,只得沉默不语。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近黄昏,屋子中渐渐变得暗澹起来。厉秋风正要摸出火折子将油灯点亮,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直奔正房而来。厉秋风心中一怔,快步走到门口,待到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不远处,他倏然伸手将屋门推开,只见匆匆走来的那人正是叶逢春,看到屋门突然打开,叶逢春吓了一跳,急忙停下了脚步,向后退开两步,待到看清楚厉秋风站在门口,茅书生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快步走到门前,拱手说道:“在下见过厉大爷。” 厉秋风将叶逢春让进屋内,顺手将屋门关闭,与叶逢春一起走到桌前。叶逢春又向慕容丹砚拱手施礼,随即对两人说道:“在下带着几名伙计在左近走了一圈,看到监视咱们的那些家伙缩头缩脑,甚是奸滑。粗略算来,这伙人占据了宅子西、南两面,加在一起大约有六七人。白莲山庄的庄丁都是身穿白衫,头顶无帽,这伙人却是身穿褐衫,头戴布帽,腰间挂着大刀,刀柄奇长,与白莲山庄庄丁的腰刀全然不同。看到在下等人之后,这些家伙虽然躲躲闪闪,但是看样子并不畏惧,不晓得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有劳叶先生了。咱们居住的这座宅子背倚峭壁,这伙人无法绕到宅子后面,东侧是一片极开阔的草地,他们无法容身,自然不会在那里出现。西、南两侧数十丈外便是树林,是他们藏匿的好地方。”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这些家伙虽然窥伺在侧,不过不足为惧,只是不晓得他们是否还有援兵躲在附近。是以厉某打算天黑之后到左近走一遭,看看周边到底是什么情形。” 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倒是松了一口气,暗想我原本担心敌人在左近集结,打算偷袭咱们,只是不晓得敌人的底细,不敢走出太远。厉百户武艺高强,若是出去打探消息,必定能够将敌人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咱们便可以从容应对了。念及此处,叶逢春正想说话,慕容丹砚抢着说道:“如此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