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且折花流连(1)(5 / 6)

十的相似呢!你今天为什么不能勇敢地当一次毛绒小熊,脑袋空空,少来挑我的刺?” 秦楚气得伸手去抓她,直接用上了灵力:“你给我站好了!” 就在他手要碰上去的一刹,谢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种眼神很平静,像是流水浸润着斜阳芳草的长堤,无波无澜。 然而,秦楚却被这一眼,硬生生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了许久:“你就这样纵着她?” “挽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谢忱凝立在微茫的曙色中,淡声道,“你可以走了。” 秦楚眉头皱得更紧。 不久前,薛载死的时候,他作为朝中重臣,就站在不远处见证着。 谢忱那时的眼神,和此刻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看死物的眼神。 看着一个人,和看着山间随意掌控生死的无情草木,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唯一所在意的被威胁、被触碰,便想着让他们都去死,冷漠到让人不寒而栗。 谢家没有长辈,谢忱自己又已站在了绝巅。 如今这世间,已经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压制他,也再没有谁,能跟他谈什么条件了。 秦楚觉得跟他根本说不通,就转向了谢兰亭,一字一句道:“明君可以坦荡真性情,但不能放诞任情。为帝为王本是九死一生之险路,你既有这样的心思,就要在每一方面都做到天日之表,才不致授人话柄!” 谢兰亭一怔,不觉也严肃起来,推开哥哥,缓缓站直了。 秦楚面色依旧冷厉:“将军昔日说过,我是你的一面镜子,秦楚想问,如今此言还作数否?” 谢兰亭点了点头:“自然作数。” “那将军何以知错不改?”秦楚语声锐利,如见刀锋,“我今日不过是提出一点小小的质疑,你就开始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来日若你欲修朝政,整饬世家,临御百姓,恐怕更是听不得旁人的意见。你也是从血与火中,千军万马厮杀,打下来的天下,岂不知人心方寸,更甚于刀剑交兵?将军如此偏听则暗,是想孤军心、孤民心、孤臣心,自绝于江山社稷不成?” 谢兰亭长长叹息了一声,拱手道:“好,我改,我现在就改。” 秦楚面无表情,拂袖而去:“我明天会继续跟进你的。” 谢兰亭无奈叹气:“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秦楚尚未走出多远,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停步,从袖中摸出两只茶杯。 那杯中贴了保温符,犹是茶烟泛碧,热气袅袅。 “冬日清晨,应喝热水”,他将两杯茶分别递给二人,神情严肃地道。 谢兰亭一瞬间,恍觉自己提前步入养老生活。 但秦楚的视线实在太有压迫力,未免他继续长篇大论,她只好伸手接下。 待走到山上,冰雪摇曳,她还有些心有余悸:“天呐,阿九真是越来越吓人了。” 谢忱眸光轻轻一闪,语气平淡道:“若挽之不想看见他,我便将他处理了。” “不行不行”,谢兰亭一惊,使劲摇头,“哥哥,阿九是我日后登基一统天下,留给自己的社稷肱骨之臣,我的一面镜子。即便他犯了天大的错,我也会想方设法地保住他,何况只是说了一点讨厌的话。” 她一扫谢忱的手中,开玩笑道:“哥哥,都说吃人的嘴软,你还捧着人家给的茶呢,居然就要动手了?” 谢忱轻叹一声:“我只是觉得,这次你险些被害死,从今往后,便不能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谢兰亭觉得,这个“差点”,其实差得有点多。 但她一见到谢忱此刻的神色,就知道哥哥是认真的。 他真的会为了保护她,不惜做事做绝。 “哥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他如果不是得我重视,早就被我一剑拍飞到天边去了。我修为这么高,只要我不想,谁敢让我受委屈?” “所以,你没必要过度担心我的。” 谢忱从来不反驳她,只是安静听着,但观其眸色,显然一点也不赞同。 “啊……” 她有点没辙。 这时,正好到了冰泉前面,雾气飘渺,千白道雪色的白练,如同尘埃野马从池上飞空而起。 谢兰亭灵机一动,飞身掠向了池面:“哥哥,你等我一下。” 掌心忽然一空,谢忱下意识伸出手,只有冰冷的霜风穿过指间。 她今天只是出来玩的,当然没有带岑寂剑。 但剑术练到冠绝天下的地步,手中有没有兵刃,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谢忱抬起头,看她悬浮在水上,以指为剑,斩向了天穹。 这是「好景剑法」的第三式,华亭鹤。 并非纯粹的剑招,而是用剑气所引发的天地异相来对敌,威能无限。 剑光霎时大作,如星斗飞光,化为一只仙鹤形状升入长空。 飞跃黯淡的黎明前,在万里云霄之间,随着更多灵力如海一样涌出,明亮如火。 仙鹤轻轻振翅,不断散发出光芒,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头顶都点亮,翻涌染成一片瑰丽的流光溢彩,如同带状,横亘苍宇。 天空犹如一面深暗的明镜,映着雪山,和这一片惊艳的色彩。 “哥哥,快看”,谢兰亭轻轻吹了一口气,“我制作了一些极光,是不是特别漂亮?” 谢忱淡淡扫了一眼苍穹,就侧过身看她。 “很好看”,他认真道,不知说的是人,还是景,“纵天地之广,也是世中无双。” 谢兰亭顿时骄傲地抬了抬下颌:“那是自然!哥哥一向很有眼光。” 她想了想,一伸手,让流焰从万里青天倒悬而下,绰绰淌回,像一粒粒星辰掉落在掌心,慢慢冷却凝结,成了一枝冰花。 这一手剑意化形,也可算是登峰造极了。 她握着这枝花,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