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且折花流连(3)(4 / 7)

呜地说。 谢忱莞尔,又换了一种问法:“挽之呢?” 于是,小狮子叼住他的衣袖,扯着他来到了餐厅。 谢兰亭正在研究怎么摆盘,沉思到底是将蓝莓摆在小爱心的中间,还是沿着盘子摆一圈。 她满心纠结,不知道等一下该怎么面对哥哥。 可是,当她真的一转头看见哥哥,见他轻袍缓带,倚门而立,霞光一抹若琉璃俊秀地点上眉间,她就什么都忘了。 “哥哥!”谢兰亭高兴地扑过去,“我好想你呀!” 谢忱很自然地展臂接住了她。 她像猫咪抬爪拨弄毛线球一样,手指慢吞吞地划过他颈间。 那上面布满了吻痕,细细碎碎,将雪白的皮肤染成一片娇艳的色泽,她看着看着,伸手轻轻拂过,不觉脸颊发烫。 “我不是故意留下这么多痕迹的呀”,她满怀歉意地说,“可是当时……” 她想起卫玉温所说的那句“推波助澜”,细细一想,哥哥真的一点也没有拒绝,甚至还在引导她。 “没关系”,谢忱在她唇上贴了一下,“我是你的。” 有这种好事,谢兰亭眼睛一亮,当即决定咬回去。 小月亮这种予取予求的态度,十分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她一路啃过来,直到某一个时刻,忽然停住,一动不动。 谢忱低眉轻笑,作势推了推她:“挽之在想什么?” “哥哥身上好香”,谢兰亭温热的呼吸轻轻吹动他的发丝,用撒娇般的语气说,“好喜欢、好喜欢哥哥。”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只黄金小狮子蹦过来,试图挤进他们中间。 “我也喜欢!” 这是一只很笨的小狮子,走路都能摔跤,啪唧一下,在地上摔开了花。 它不肯放弃,毛绒绒地蹦起来,使劲往那里挤。 “嘿”,谢兰亭拎起它的后颈皮,一通龇牙咧嘴,“你来干什么,走开!哥哥是我的!” 小狮子也生气地看着她,手按在它的宝贝小铁剑上。它不明白,为什么主人好不容易放它出来一次,却不跟它一起玩。 是有新的宠物了吗? 金色的尾巴蔫哒哒地垂在地上,要哭了。 谢忱温声道:“挽之,你看一看,它好像不太好……” “它居然还敢不太好!”谢兰亭气恼地说。 她定睛一看,小狮子已经快委屈成团了,终于有点良心发现:“算了,给你一个小皮球,自己去玩吧,别来打扰我。” 好吧,知道主人并没有不要自己,黄金小狮子放下心来。 这个人又不能玩,哪里比得上小皮球。 它跑到边上,用尾巴卷起小皮球,一溜烟跑掉了。 “方才它是不是瞪了我一眼?”谢忱微讶道。 谢兰亭闻言,在心中账本上又重重记了一笔,准备回头给小狮子洗个澡作为报复。 “别管它了”,她捏起一块水蜜桃甜饼投喂哥哥,过了一会,就笑着去勾他的手,“时候还早,我们今天要玩些什么呀?” 和哥哥在一起,似乎永远也不会感到无聊。 因为,他实在是一个雅秀到了骨子里的人。生性浪漫瑰丽,又特别有生活之雅趣,虽身在庙堂朱楼,犹得见山川风物,一派纯然天籁。 谢兰亭在他身边,总能找到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趣事可做。 什么诗与酒,花与月,琴与笛,什么静听松风,闲眠枕石,长观山海,都只能叫基本操作。 要蘸斜阳外的疏雨为墨,提笔倾洒,乱溅开满天星辰; 要在海面都凝结起来的深冬,跳进冰里,仰头看琉璃色的另一个人间; 要到外面宴游,满川潮声,一叶轻舟,夜半,梦里甜甜的柑橘都落满了霜色,睡到自然醒,新雪已堆满了船; 还要在灯火璀璨的长夜山巅,华灯万树前,轻轻一低首,烟云可以裁衣,江河可以佐餐。 …… 这样才超棒的好么! 谢忱微微莞尔道:“不若来下棋。” 他取出一块完整的薄饼,用果酱在上面画好了一格一格的棋盘,又将一叠水果当棋子推过去:“记住,你是石榴,我是蓝莓。” “好耶”,谢兰亭一下子来了兴致,“我可以悔棋吗?” 谢忱指着小石榴籽,温声道:“你可以吃棋子。” 谢兰亭决定再挣扎一下。 她自知若论棋力,一打自己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哥哥一根手指,只能从边边角角下功夫。 “哥哥”,她试图趁搭话的时候,把石榴棋子偷偷放进敌营,“除了薛载那事,近来京中还有什么大事吗?” “那便没有了”,谢忱淡淡道,“不过,此前卫玉温不想写字,找我要了一道旨意,从此就成了「奉旨拖稿」。想来,你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告诉过你了。” 谢兰亭眼睁睁看着他落下手腕,扫平了一角的石榴棋子。 “……” 为什么要提起死亡话题呢。 她不死心地追问:“那其他地方总有大事发生吧。哥哥,我想听。” 谢忱以一种秀丽的姿态单手支颐,淡淡地说:“都乏善可陈。晏国旧部动乱已平,西荒还是老样子,骆国为开疆拓土,忙着往西征战。姜国主新丧,并无子嗣,国内诸族正大打出手。据说,保皇那一派的人,正在大肆寻找姜国先皇散落在外的幼弟,暗图迎回朝中继位。” 谢兰亭微微沉默。 这个被迎回去的少年,就是日后一统江山,被称作“绝代英主,天命攸归”的新帝,孤月影。 说他不优秀吧,那当然不可能。 他本为江湖少年游侠,侠气惊虹,英风盖世。 虽出身市井,在民间巷末浪迹十九年,历经磨难初心不改,弓下皆是恶贯满盈、罪有应得之辈,无一条屈死之冤魂。 他这个人极重恩怨,义薄云天。 谢兰亭与他昔年在凌霄塔比试,大胜之,助他当场破境,孤月影很承她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