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且折花流连(4)(3 / 4)

连串绵密柔软的吻。 窗外风萧萧,飘起了细雪,小月亮轻轻勾住她指尖,似是觉得有点冷,往被子里缩了缩,似乎准备睡到天荒地老。 “哥哥”,谢兰亭伸出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地点在他额前,“你知道仙凰印的作用吗,你哪怕把自己封进玄冰,都不会感到冷。” 谢忱闭着眼,声音淡淡地说:“我不知道。我是毛绒小熊的恋人,所以我也是一只没有脑子的毛绒小熊。” 谢兰亭:“……” 想想前日,她深感风水轮流转。 她到底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为何哥哥就变成这样了。 这时的她还不知道,世界上就有一种人,因为受了很多苦,从未得到过半分爱意。所以,一旦发觉有一丝一毫被爱的可能,就会拼命纠缠,一点一点试探她的底线,死也要抓住。 谢忱就是这样的人。 眼看再待下去势必要错过时辰,谢兰亭叹气道:“哥哥,真的不能再拖了,快醒醒,你那些礼服我搞不定。” 她何止是搞不定谢忱那些繁复的华服,她连自己的头发都很难搞定。 片刻后,谢忱实在看不下去,过来给她挽发。 “挽之,你放过自己的头发吧”,他语声还带着一丝初醒后的哑。 冰玉似的十指,轻轻将被她搞成乱糟糟一团的发丝梳理开,慢条斯理道,“来挑一支你喜欢的发簪。” 谢兰亭选了半天,还是踌躇不定。 一抬头,忽然看见谢忱发间的簪子,清清淡淡,一片如水的碧色,上面镌刻了一行小字:“苔痕春衣。” 她记起来,这出自哥哥从前送给她的一首小令。 “想君眉边三月雨,新苔又润春衣。 浮冰闲送黄昏去。 一川明翠色,吹到晴雪霁。 凉月盈手如停袂,起看疏星流帙。 清词丽句说相思。 斯人长在眼,华年得归迟。” 谢司徒笔墨风流,名驰仙洲,写诗也是独一份的萧索清雅。 每每诗成,往往天下争相传抄,几乎无人不晓。 不过,这首她格外喜欢。 读起来,就好像冰消雪融后,一川碎冰里晶莹剔透的葱茏绿意,浮动了一整个春天。 “我选这个”,谢兰亭果断拿了一支跟他相配的玉簪,“这个刻着「疏星盈帙」的。” 谢忱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些:“好。” 因为要去祭祀,他披了一袭深金色华服,衣上佩玉泠泠,行走时相撞发出清响,如泉鸣万籁,空谷天音。 此刻天光如瀑,那支簪子在发间曳动烟云之色,清光四溢,更衬得整个人一片肃穆如月,又风骨卓然。 “哥哥好好看!”谢兰亭抱住他蹭了蹭,高高兴兴地说,“你以后能不能多穿点礼服呀,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加九锡?” 谢忱想了一下,道:“挽之想看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任何地方也都可以。” “……” 不知道为什么,谢兰亭觉得他跟自己说的“穿衣服”应该不是一回事。 她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清理出去,一低头,忽然发现这礼服的衣领略有些不对。 这领口不算低,然而,被云遮住了一半的春山,最是欲说还休。 象征着无上权柄的深金色之下,尽是未曾遮住的缠绵吻/痕。 “哥哥”,谢兰亭忍不住捂脸,“你可是「世之仪表」,这样不好吧,全天下人都在看着,还是遮一下。” 谢忱轻笑道:“无妨,那些人不敢直视于我。” “这是会不会被发现的问题吗”,谢兰亭无可奈何地说,“是我怕我在外面忍不住对你做些什么啊。” 谢忱微微弯起了唇角:“那不是更好吗?” 谢兰亭彻底被他打败了。 她使劲拽来了一条毛绒绒围巾,三下五除二,缠在他颈间,凶巴巴地做了一个卡脖子的手势,威胁道:“好好带着!不许给别人看,你是我的,我的!” 因为那一句“我的”,谢忱决定让这条围巾在脖子上多停留一会。 要出门时,外面晴光满天,风雪正盛。 一只金色的小狮子正扑在厚厚的雪堆里追皮球,钻来钻去,仿佛是一尾灵活的鱼。 门一开,它就登登登抱着小皮球跑过来:“我也要出门!” 谢兰亭给小狮子喂了一只烤鸡。 小狮子开心地吃着,忽然听见她说:“好了,吃饱了就自己玩去吧,我不会带你出去的。” “不可以!” 黄金小狮子顿时急了,尾巴啪唧一下飞过来,想要缠住她。 但那根尾巴在半空中抖了抖,一不小心就打了个结,软趴趴地跌回了地上。 “哥哥快看!”谢兰亭指着它哈哈大笑,“它真的好笨,经常把自己的尾巴弄打结。以前甚至连吃饭都不会吃,经常吃一半撒一半,后来我学乖了,就只喂它一整块一整块的东西……” 她还敢笑! 小狮子委屈极了。 谢兰亭继续给予无情的打击:“它是由我的一丝真灵演变出来的,一开始,我见到它张嘴去咬马蜂窝,以为它有什么毛病。结果,一位兽医大娘看了后,告诉说它没毛没病,就是有点笨,所以就给取了个名字……哥哥,你猜,它叫什么?” 谢忱思及她一贯的起名风格,猜测道:“叫「没毛病」?” “不”,谢兰亭眉飞色舞地说,“叫「大娘告」。它有个最好的朋友,就是殷若羽的白色小狮子,叫做「非常容易饿,吃了也白吃」,简称白白。嘿,这两个名字都是我取的,超棒的。” 谢忱面不改色地微笑道:“确实不错,挽之……很有眼光。” 黄金小狮子生气地在雪里打了个滚:“才不是,你怎么骗人!” 金灿灿的毛上沾满了雪粒子,嘴巴呼出热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出炉的香喷喷麻团。 “哦,对”,谢兰亭看见这个麻团,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