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模糊了视线。
到了第三日,气色才恢复些。
姜云婵知道他疯起来不分场合,趁此时大堂空无一人,灭了他的火是最佳选择。
可一路无言。
若有似无。
一簇电流钻进血液,姜云婵惊得睁开了眼,谢砚那双意味不明的视线掠过她,徐徐放远。
顾淮舟在姜云婵一步之遥的位置,与另一个姑娘携手叩拜她,完成了新人盟约。
大婚重新步入正轨,喜乐声声随之往新房去。
原来,那姜云婵的声音!
顾淮舟!
坚实的手臂再次揽住她的腰,她跌坐进了谢砚怀里。
谢砚眸色冷了半分。
“不是故意的也不行,妹妹不要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送入洞房!”司仪的高喝适时响起。
大堂门口,一身喜服的男子扶着门框,呆若木鸡,望着堂中忘情拥吻的两人。
这话就谦虚了。
一对新人寻声望来。
姜云婵“哦”了一声,不想多问。
他什么时候来的?
放下衣袖时,她已收敛所有情绪,退下腕上的玉镯递给了顾淮舟,“我来得急,不曾好生备礼,此物便算作贺礼,恭祝二位百年好合。”
瓷器砰砰作响的声音却如同叩击在人心上。
谢砚喉头滚了滚,含住她的唇舌,轻揉慢捻,撩动她敏感的神经。
她微启红唇,轻啄了下他的脸颊。
谢砚又道:“多吃点,晚上带你出去散散心。”
姜云婵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
姜云婵站在他身边,也被迫成了众人瞩目的存在,避无可避。
而今,他身边却已经是另一个姑娘了。
谢砚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指尖不屑地碾磨着,“要我亲口教妹妹吗?”
他们短暂的眼神交汇,没有逃过谢砚的眼睛。
他不仅没救她,还说了那么多决绝的话,可以想见姑娘当时多难受。
“不饿。”姜云婵闭上了眼,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喜堂里的婚仪,因此终止。
他渐渐看着她沉溺在自己的吻中,哑声轻笑,“妹妹好会吻。”
谢砚反复把玩了一下劣质的簪子,随手将它丢进了积灰的房屋角落。
姜云婵只得随他,与并肩坐到了上首。
到了晚间,华灯初上。
他弯腰上榻,手臂撑在姜云婵身体两侧,吻上她脖颈的伤,“别再伤自己了,我心疼。”
也是杜氏给未来儿媳的传家宝。
就在两人的手再度要触碰到时,谢砚暗自揉了下姜云婵的腰肢。
“淮郎……”
这些心思无人能感同身受。
谢砚带着姜云婵一道入了城,沿城中小河而行。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谢砚声色温润,转头看姜云婵,笑意底下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皎皎是我未过门的妻,也一起吧。”
她真的已经不堪重负,不想在与他再拉扯,木然站起身,“回去吧。”
姜云婵没有任何跟他硬碰硬的资本,手腕微颤,最终还是将银簪递到了他手上。
夏竹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夫人言重了。”谢砚折腰回礼,端得谦谦君子的模样,“我与淮舟相识数载,他大婚我理应来贺。”
他要成亲了……
姜云婵近日少进油米,本就虚弱,被谢砚强拉挤进人群,身子犹如快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宾客们喜气洋洋,起着哄。
百姓们的目光纷纷聚集了过来,“这不是谢大人吗?大人身子可好些了?”
该断的终究得快刀斩乱麻,对彼此才好。
周遭气场因着各人情绪交织,变得诡异,街坊们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几日不见,原本清秀的书生眼中疲态尽显,下巴上生了青色的胡渣,一夕之间老了十岁。
却在此时,谢砚刚好跨门而入,身形微顿。
再看她手腕和脖颈上的淤青痕迹,那日她想必受了许多凌辱。
她知道自己只能暂时忍耐,吃不下的饭也得咽,不想走的路也得走。
谢砚将她放在榻上,给上下的伤口都上了药,便拥着她一起睡。
“那你要怎样?!”
“不要!”姜云婵后怕极了。
姜云婵望了眼身后的大红喜字,窘迫不已,“这是旁人的喜堂!你能不能别闹?”
谢砚的吻一顿,隔着布料,在盈软处轻啄了下,“那就什么都不做了。”
轻柔的气息喷洒,让那些香艳的画面再次浮现在姜云婵脑海里。
叶清儿吓了一跳,也不敢多纠缠,牵着木讷的顾淮舟离开了。
姜云婵无心看风景,如同木偶被人牵引,心不在焉的。
“他先走,我们推迟一天。”谢砚吹凉了粥,喂到她嘴边,意味不明望着她,“今日我们还有些要紧事要做。”
她伸手接他手上的茶,顾淮舟却下意识握紧着茶盏,仿佛还不愿放手。
所有人崇敬他、赞颂他,唯有姜云婵惧他恶他恨他。
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