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查出昨晚的幕后黑手是李清瑶了。
但昨晚安和公主刚替这个吴玉柔求了门好亲事,还是李宪德亲口赐的婚,才隔了一夜,姑娘的清白却没了。
谢砚在宫中有人脉眼线,想查什么易如反掌,姜云婵瞒着他,恐怕会越描越黑。
待到皎月高悬,谢砚才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理着褶皱的衣摆,掸去肩头的灰尘,淡然得仿佛并未发生什么。
姜云婵这才明白过来,皱了皱鼻头:“你有没有一点儿常识?就算有了,起码三四个月才能听到动静呢!”
姜云婵越发觉得谢砚没有想象中那般聪明了,噗呲笑出了声,“那水声明明是你的……”
在狼藉的药渣中,谢砚一眼就看了一丝红色花瓣,放在指腹若有所思地碾磨。
谢砚眉心蹙起。
这姑娘平日里总敛着性子,实在不经逗。
扶苍大约也猜到那是什么了,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谢砚忙摁她的手,揉搓着她的指尖,“还没吃饱?”
没人注意到后窗摇曳的树影中,一阴冷的人影若隐若现。
所以,藏红花不是偶然。
谢砚猜测他们就是故意张扬,让谢砚骑虎难下,无法再拒绝这门婚事。
“我不需要!”姜云婵捂住耳朵,不想听他继续说浑话。
“你这是什么话?”姜云婵的脸垮了下来。
“那能怎么办?姑娘中了药,总不能憋死她吧?”夏竹替姜云婵反驳。
谢砚忽地掐住她的腰,将人反转过来,推到了楠木桌前,贴在她背后低哑轻笑:“都给你!我的皎皎……”
“皇兄何时跟我如此见外了?”李清瑶俯下身,烈焰红唇贴在李宪德耳边,“不过瑶瑶现在不想应付外面的脏男人,瑶瑶只想……先‘对付’皇兄。”
姜云婵顿时脸颊通红,将锦被拉过头顶。
谢砚低低一笑。
“是二奶奶的补药啊!”扶苍答。
“她这么喜欢嫁人,就让她好生嫁吧。”谢砚指腹一松,明黄色的圣旨轰然坠落,滚进了泥泞里。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鎏金琉璃珠帘摇曳,流光溢彩。
“去哪?”谢砚问。
而在此之后,李清瑶为了掌控部落,又以同样的方式将单于的几个兄长、儿子收于石榴裙下,才有了匈奴部落的归顺。
姜云婵咽了下了极苦的避子药,脸颊皱成了一团。
一个“笨”字噎在了嘴边。
话到一半,姜云婵窘迫地咬住了唇。
是不是说明,起码潜意识里,她已经认为自己是他的女人了呢?
“瑶瑶多虑了。”李宪德搁下批改奏折的毛笔,挤了挤眉心,“你也不是不知道近日北盛冲突频发,锦衣卫已查明乃谢砚暗地挑唆,可惜找不到实证。
“瑶瑶!”
李宪德喉头发出一声难忍的闷哼,一把将人拽进了怀中。
谢砚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蹲身去触碰药渣时,指尖颤了一下。
谢砚已经预判到了,歪头避开,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从前为何不说,何苦憋坏自己?”
他扯开了姜云婵的手,故意贴在她耳边诱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皎皎喜欢从后面。”
姜云婵看也不敢多看他,瓮声道:“沐浴!”
其实不像公主,反而像为人量身定制、精心培养的扬州瘦马。
太羞耻了!
殿外,雨打新枝。
“安和公主果真手段阴狠,世子要如何处理?”扶苍叹道。
姜云婵敷衍地点了点头,“是啊!谢砚心思狡诈,出了事,他能帮我挡事。
照理说一个六品官员女儿的事不该禀报皇上。
“成什么?”
门半敞着,罗公公走到外间,透过珠帘隐约见一美人跨坐在皇上腿上,华服半褪,玉背香肩半隐半露。
谢砚无缘无故退婚,不就是上赶着给人抓把柄吗?
刚生了嫩芽的桃树被吹得枝丫颤颤,枝上挂着的露珠儿滴滴坠落,在地上汇成一汪浊泉。
李清瑶这个女人下手当真果断!
然则,事实却是:姜云婵一直在哄骗世子,她从未打算与世子有任何结果。
“好了!三娘!姑娘对世子阿谀奉承,不就是在盘算着出府吗?她的心意何曾变过?”夏竹不想让薛三娘一直叨扰姑娘,推着她离开了寝房。
终究还是翻开药渣。
一切的一切,失之分毫,姜云婵就会被推下万丈深渊。
……
李宪德嘴角浮现耐人寻味的笑,轻抚着李清瑶的背,“等瑶瑶这次回来,我定好生补偿你,再不让你涉险了。”
细腻的粉末如尘烟,洋洋洒洒,悬浮在空气里,很容易被吸食到。
倘若姜云婵昨晚再多吸一些药物,倘若姜云婵昨晚不来找他,倘若他们进的不是沈太后的宫殿……
一切的美好都是虚妄的。
原来,这才是她昨晚找他的原因。
“回禀皇上,国子监司业之女吴玉柔方才被人发现与马夫苟且,至今昏迷不醒,想请太医过去看看。”罗公公隔着门禀报。
她怕顾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