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自己的身体(1 / 2)

想到自己替胡公公挨了顿打,景公公更觉不甘,叫住走远的徒弟,又嘱咐了几句。

监栏院,常公公听了春喜的话,大为震惊,追问消息来源后,和景公公想得一样,立刻派人盯着胡公公的举动。这些日子,他从没放弃过回养心殿的念头。

他看得出皇上想让他回养心殿,但又有什么顾虑,极为矛盾,他好好努力,总有天能让皇上看到自己的忠心,消除对自己的疑虑,活了这么多年,他太明白怎么韬光养晦了。屈总管犯事后,皇上就对他们存有猜忌,到监栏院养老不过试探而已,人情冷暖最易磨损心性,令人一蹶不振。胡公公他们受不了那份苦,谋了份新差事,侍奉娘娘看似光鲜体面,实则再不会获得皇上信任了。

只有听话的他还有机会。

和春喜道,"这几日你和夏喜辛苦些,待洒家回了养心殿,不会忘了你们的。"

春喜面露喜色,"公公有办法了?"

常公公笑得意味深长,春喜连忙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虔诚的模样看得常公公笑出声来,“务必将光霞宫盯紧了。”皇上最忌身边人被收买,只要找到给光霞宫传消息的人就立功了。春喜兴奋地跑出去,和门口的夏喜嘀咕一通后,提着灯笼往光霞宫方向去了。

此事关乎两人前程,不敢交给别人,两人商量好分别守在光霞宫的正门和侧门,好不容易寻到个隐秘位置,发现已经有人了,纳闷,“你哪个宫的?”那人看春喜面生,不发一言地跑了。

见他不是往光霞宫而去,春喜便知道不止他们盯着光霞宫。得知会常公公一声。他好好努力,总有一天会让皇上看到自己的忠心,消除对自己的疑虑。

看完奏章已经很晚了,丰州水患瘟疫人口骤减,秦国公提议减免赋税,北边仍未下雨,樊尚书帮着修沟渠引河水,发现有人故意假扮山匪滋事,已抓了数十人,问他如何处置。按律法将滋事者关押即可,何须请示他?莫不是怕那些人不知悔改继续作乱?

谢邀再三思量,判滋事者充军。

百姓水生火热,衙门自顾不暇,他们借山匪引起恐慌,不重判难以服众,没有召内阁进宫商议,直接让吴德贵将旨意传下去。经过上次,他就看出文阁老和罗阁老不对付了,谢邀不想二选一,因此直接做了决定。哪晓得清晨一睁眼,太监就说三位阁老求见。

谢邀揉了揉眼睛,吩咐人将窗户打开。

晨雾未散,天边刚泛鱼肚白呢,谢邀起床下地,问太监,“他们可说何事求见朕?”

"北边起战事了。"

谢邀心神一震,打仗关乎国家存亡,开朝以来先皇们就三令五申,但凡边境生乱立刻来报,作为大周皇帝,他该是最先知道此事的,怎么内阁先收到消息?局势比他想的复杂啊。

“朕怎么没看到北边战报?”

太监取下屏风上的衣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还没开战呢。”

“……”两国大事岂能胡说,谢邀脸色冷若冰霜,当即呵斥太监,朝外喊,“吴德贵呢?”这种不懂规矩的太监都往养心殿放,还嫌他心不够乱呢。吴德贵慌张进殿,谢邀见他还穿着昨晚那身衣衫,冷喝,“你挑的人?”“奴才有眼无珠,请皇上责罚?”"罚半年俸禄,朕身边的人都给朕调.教好了,一惊一乍,丢朕的脸。"

吴德贵每问何事惹恼了谢武帝,俯首帖耳,"是。"

说错话的太监被人带了下去,吴德贵接过衣衫替谢邀穿衣,衣服宽大,穿在身上就罩了个布袋,谢邀提了提领子,看梳头太监进屋,让他不用梳子,随便束个发就成。要求如此低,头皮仍被扯了两下。

谢邀又想起春风来。

还得让秦国公把人抓回来。

没了春风真不行。

谢邀进勤政殿已旭日东升了,三位阁老眉梢透着倦怠,一看到他就急吼吼的走过来,质问道,“那些人来历不明,皇上怎么能判他们充军?”语气带着浓浓的指责,谢邀脸拉得老长,“朕做不得主了?”

江山是他的江山,臣民是他的臣民,他下旨惩治几个凶徒有错了?

"臣不敢。"

“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谢邀拂袖,“樊尚书兢兢业业,无暇顾及太多,不判重刑,他们变本加厉怎么办?”

“可大周并无这条律法。”

“今个儿就有了。”谢邀被他激着了,反驳,“打架滋事本就是重罪,早灾当前,上下齐心疏水引水,他们这时作乱,无异趁火打劫,朕没杀他们就是好的,充军怎么了?”“……”

罗阁老眉头紧锁,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些人犯了事就该按律法处置,如此恣意妄为,并不能抚民心,只会让底下乱套。罗阁老放轻语气,“还没查明他们因何滋事就判刑,里边有冤屈怎么办?”

“受灾百姓已分到粮食,樊尚书且亮明了身份,若有冤屈,据实以告即可,却扮作山匡殴打朝廷命官,居心口测,不惩治不行。”谢邀不是没有想过那些人的身份,比起有冤屈,谢邀更相信他们被人收买,故意报复樊尚书的。

樊尚书比不得秦国公杀伐果决,北边那群贪官,在监牢关押着,等押送回京由他处置。

一日没定罪,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