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翻身的机会。
因为证据在樊尚书手里,杀了樊尚书再毁灭证据,谢邀就只能判他们个为官闲散无作为之罪,降职贬去偏远之地,他们照样过得风生水起。谢邀怎么可能轻轻接过,有晋州中州的事儿在前,他格外敏锐,看了两眼罗阁老,不动声色地问,“爱卿认为朕做得不妥?”罗阁老是天子近臣,完全有本事包庇地方官。“臣不敢,臣只是认为律法前一视同仁…”
其他两位阁老点头附和。
“此事尚未查明,判罪有失公允,如果开了先河,地方官效仿此做法给无辜百姓定罪…”文阁老似乎不敢想,拱手道,“请皇上三思。”这个说法勉强说得过去,谢邀神色稍霁,“樊尚书已将事情查明,何来不公允之说?”“樊尚书擅土木水利图纸,查案并不擅长,被人糊弄也不知,臣恳请皇上将此事交由刑部查办。”罗阁老从善如流。
谢邀这会儿看他就碍眼得很。
"丰州水患以来积压的冤假错案都在刑部堆着,刑部忙得过来?"刑部尚书是个暴脾气,和刘尚书不相上下,一气撂担子怎么办?谢邀认真打量着罗阁老,总觉得他不安好心,"文爱卿意下如何?"“刑部忙得焦头烂额,北边之事恐有心无力,交给大理寺更为合适。”
大理寺负责复核案件,审案并不在行,谢邀担心大理寺是文阁老的人,不想采纳,电光火石间,冒出个人,沉吟道,“镇国侯在北州吧?”文阁老和罗阁老眉心一皱,张嘴就要说话。
谢邀抢先道,“北州离得近,此事就让镇国侯查办吧,逢乱作乱,一经查实,悉数充军。”
镇国侯应该会很高兴。
事情就这么定下,谢邀摆手,“没事就退下吧。”他得给秦国公去信,让他再将春风抓回来呢。
看他面露不耐,文阁老和罗阁老对视眼,欲言又止,谢邀佯装没看见,只在掉头离去时漫不经心问了句,“几位爱卿可知晋州私矿?”两人脸色微变,齐齐道,"微臣不知。"
猜到就是这个答案,谢邀头也不回,“朕倒是好奇谁有那么大的胆。”
所有矿山都由朝廷监管,晋州官员挖私矿意欲何为?走出勤政殿,谢邀就吩咐吴德贵传秋山和冬竹进宫。
要不是查过太孙府,猛地听到这两个名字,吴德贵肯定满脸疑惑,闻言,回道,“太孙的侍从都不在京中。”
“去哪儿了?”
“南下了。”
……”
虽说留在京城容易让人起疑,可他们都走了,他的身体谁照顾?不会丢给芜娘的吧?
芜娘对他情有独钟,不会趁机对他的身体做什么不轨之事吧?想想谢邀就浑身不自在,扭头看吴德贵,“朕多少年没出过宫了?”
他得去趟安乐坊才行。
皇上这是想见太孙妃了?吴德贵会意,忙给自家主子递梯子,“最近内城河的荷花开得艳,您要是闷了,出去散散心也好。”谢邀拍拍他的肩,“还得是你啊。”
其他人哪有这个眼力见?"为皇上分忧是奴才的荣幸。"“傍晚随朕出宫转转吧,别声张…”得想办法确认他身体完好无损才行。
“是。”
既然要出宫,谢邀琢磨去趟庄家,问问太傅废太子的事,他已经将折子誉了份下来,太傅不承认他立刻将折子甩给他,看他怎么说。至于太孙府他是不准备回去的。
太孙妃那人看着就烦,他不想同她吵。但可以打发吴德贵去,到时他就能独自溜到安乐坊了。于是,回养心殿后,他问吴德贵,“听说太孙妃因思念太孙瘦了?”吴德贵懵了瞬,随即恍然,果然惦记着太孙妃的身子,他连连点头,"是。""你去库里挑几支人参,出宫后偷偷给太孙妃送去。"
“是。”
“朕看库里有两颗夜明珠,给太孙.…”
太孙不在京城,夜明珠摆明是给太孙妃的,吴德贵默默替自家主子想着说辞,轻问,“太孙妃欲进宫谢恩的话奴才怎么回?”
大晚上的,太孙妃进宫肯定就出不去了。
安置在哪个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