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用手在距离头顶不远的位置比划比划。
“阿散?!”阿遥惊恐地拦住散兵半个身体,“你要揍太宰可以,但是别打死了啊——”
心里叫苦不迭,太宰治不愧是太宰治,你说你去招惹阿散干什么啊?!
人类举动真是太难懂,活了那么多年的龙真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好在在场终究是有一个靠谱的人的,兰堂就跟在太宰治身后,毕竟是家里半个崽,见他做出悍不畏死的举动之后慢悠悠地站出来,捞了他一把。
把人藏在身后,挡的严严实实,兰堂隐晦地端详片刻眼前不卑不亢的人偶。
相貌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实力也不需要他多说,眼神锐利如刀也很让他青睐,和阿遥之间的感情也够纯粹真挚……
兰堂看了半晌,突然冒出轻飘飘的一句:“阿遥这次跨越世界追随你而来,是存了必死的心思。”
散兵:“?”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散兵接话:“他又做什么了?”
又?
兰堂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字,但没多问,他微微颔首,彬彬有礼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他和我们世界的地脉约定,以他的性命为代价,构建一条连通横滨和提瓦特的道路,如果你无法如期削弱天理的力量,他就会死在通道里。”
“……没有这么严重吧,”阿遥小声为自己辩解,“而且最后不是也没事嘛……”
“停!”散兵突然喝止。
脸色晦暗不明,似乎回到了雷霆暴雨中冷冽阴影里,即使在这种时候他都隐忍着没有动,没再多说一个字,扣住阿遥的手腕向天空上的通道飞去。
“诶诶诶,阿散,我们去哪啊?”
“别说话,跟我走。”
直到天幕将两个身影吞没,融入云层之后常人无法用肉眼看见的世界通道后,兰堂才缓慢地收回视线,心想这回总有人来教育他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了吧。
太宰治斜瞥兰堂一眼:“心思暴露了哦。”
“我也没有藏的打算,”孤岛之上只剩下了两人,兰堂慢条斯理,“接下来,太宰,你打算去哪,要回横滨吗?”
“才不要。”
太宰治兴致勃勃:“这么有趣的世界,我要好好玩一玩才行!”
。
散兵拖着阿遥回到了横滨兰堂的别馆里。
即使身体从未来过,他也比谁都熟悉这里,梦境里他来过无数次,可是隔着世界始终太过遥远,即使是一缕海风,一只停靠在脆弱窗棂上的短尾麻雀,他都无法触碰哪怕一分一毫。
终于……碰到了啊。
在挂有“阿遥&阿散”门派的房间内,散兵站在门扉处,只要指尖稍稍一用力,厚重簇新的实木门就缓缓关闭。
咔。
仿佛是一声危险的信号。
他将房门锁上了。
“阿散,来这。”
窗纱如轻雾,搅碎落入室内的日光,散兵坐在柔软的床沿上,手边就是床的主人,对方的小指不安分地缠绕在他的指尖,散兵侧脸探去,只见到长睫毛下一小片阴影处,水潭一样黑白分明的两只眼睛。
他的视线明目张胆,阿遥很快察觉,对视后微笑:“其实我知道你没有生我的气。”
“因为你相信我,正如我相信你,我们都知道这是彼此做出的最佳选择。”
朦胧中似有一双手抚摸住自己的脸,阿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晕眩让他几乎看不清散兵的脸,只感觉到指尖从眉尾滑落到嘴边,又轻又缓,却让他战栗到脊骨都发麻。
嘴角被咬了一下,他忍不住抱怨,是五百年来从未变过撒娇似的语气:“嘶,轻点啊。”
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用鼻音呢喃一个咬字都不清晰的名字,催促着:“阿散……”
“专心一点,就你话多。”
“你怎么还嫌我不够专心呢……”
等到阿遥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散兵身上,两人靠得极近,鼻腔里,呼吸处全都是冰雪融化后松针的清冽气息,他就像被丢弃在林海冰原一只找不到方向的狐狸,半眯着眼望向倚靠在床头的人。
那眼神无辜,却又和清白无关。
唇齿对唇齿,鼻尖对鼻尖,光透过一对鼻梁的缝隙落在一旁十指相扣的手。呼吸温热,烧得阿遥像沸水里的鱼,唯独人偶肌肤永远保持比常人略低的温度,他忍不住蹭了蹭散兵的鼻尖。
“我以前做过一个梦。”
散兵保持着这个姿势,他似乎笑了一下,笑容快速掠过以至于阿遥都没看清,就听见他低声又含混地询问:“什么梦?”
“我梦见你死啦。”
阿遥亲亲他,用牙齿啃咬吮吸他的锁骨,动作间隐隐约约才有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在一片茂密的樱花林里,只有我的木屋,和你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