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锦绣前程的贾珲气的全身发抖,大热天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快过去了。感觉自己前途尽毁! 看着眼前正讪笑着看着自己的杂碎,贾珲头皮发麻。 被兄弟几个围起来的可不就是陈净远嘛! 在大军到达和田城后,和田守备已经奉命炮制好了牛肉干和奶酪等便携不易坏,还很顶饱的食物。 水就不用担心了,大不了啃雪水嘛。 于是就带了些酒,度数不高,不易上冻。进行了在大都护府地盘上的最后一次补给后,贾珲下令,横穿昆仑山! ,好在现在才是九月末,天气逐渐转凉,但还能忍受。按照原计划,他们要在十月末之前,横跨昆仑山,穿越无人区,再穿过崎岖的喀喇昆仑山。 到达喀喇昆仑山的南麓,最后抵达日土附近,自那时候起,他们的行军计划就要变成昼伏夜出了。再用以战养战的模式东进,最终到达此行的终点,和硕特的王廷所在———逻些。 到目前为止,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 然后不出意外的出现了意外。 陈净远这狗东西跟上来了! 进昆仑山后没两天,一支负责断后的小队的一员骑兵来到了贾珲的面前,贾珲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就见了见他。 然后整个人就不好了。 “不是,出发前不是说好最多就带你到叶城的吗?你不好好待在叶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老四你可以呀,挺能藏啊!” 贾珲脑子里已经出现陈净远包括失足掉下山崖、冻死、饿死、迷路失踪等各种意外情况,顿感前途无光,头一次生出来打道回府放弃奇袭的念头。 “我们是兄弟啊,我现在虽然是個文官,,我也是自小修习弓马的,论武艺,就是在咱们兄弟里也是数得着的好手,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侯睿,不服练练。” 人群中的侯睿立马闭上了嘴。 “珲大哥,要不就带着陈四吧,来都来了,况且他武艺也不错啊。”石元修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劝了贾珲一句。 我担心的是武艺的事情嘛? 身边的兄弟们都开始劝贾珲。他们对陈净远的到来还是很开心的。 好兄弟就要一起行动! 在场的彼此可以算是所剩无几的“庶孽军”了,当年他们二百多兄弟从京城出发,如今就剩下身边这十几个兄弟了,陈净远虽然来的比较晚,但仍被他们当成自己人。 就是没有和大家并肩作战过,现如今陈净远跟上来了,最后一点遗憾也补齐了。 “这不是来不来的问题啊!”贾珲捏着眉心,身心俱疲。 “那为什么啊?”水澈也不明白为什么贾珲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按理说兄弟能来帮忙是好事才对,也不会干扰到军功计算啊。 “你们确定想知道?”下定决心,贾珲反而不慌了,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你们确定想知道?” 牛昭代众人发话了:“珲大哥,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瞒着的?他陈远还能是皇子不成!” 陈净远在都护府的化名是陈远。 贾珲深深的看了牛昭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只剩下风的呼号。 “真是啊!”牛昭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贾珲,祈求贾珲能说出个不来。 “别自欺欺人啦,伱已经听明白了,他陈远,啊不,陈净远,就是你想的那个,皇四子陈净远!” 人群中传来咚的一声,众人向后看去,永毅伯府出身的刘沥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就是这厮骗陈净远吃了未经炮制的生驼峰,害得陈老四吐了好几次,三天没吃下饭去。 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这下子就连最挺陈净远的牛昭也说不出话来了。 “刘沥,你小子给老子喂驼峰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嘛?怎么吓瘫了?” “啊这,四殿下,我这” “行啦,老子既然叫了你们一声兄弟,你们也叫了我一声兄弟,那咱就是一辈子的兄弟,别拿老子当皇子看! 兄弟们要一起征战沙场,那老子也不能干看着,若是还当我是兄弟,那就什么都别说,你们都知道我嘴拙,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来,但这就是我的心里话,我的话说完了,还当我是兄弟那就一起去逻些。” 陈净远说完,就往走出了帐篷,只留贾珲等人的。 贾珲刚想说些什么,陈净远的脑袋又探进帐篷里贱兮兮的说道。 “啊,当然,你们不认也无所谓,反正我也回不去了,一队人往回走,万一雪崩了把老子埋了怎么办?到时候别说爵位了,估计你们最好也是要落草为寇了吧?你们也不想护卫皇子不利被皇帝抄家了吧?” 说完立刻逃走了,帐篷里不断传出喝骂声。 骂出声的几个人被贾珲强势镇压了之后,帐篷里的众人发自内心的相视一笑。 同为庶子的大家都不太受家里大人们待见,再摊上个嫉妒心强的太太,日子就更难过了。被老一辈宠爱的贾珲在这反倒是个异类。 被派出去当兵的众人没有像家里人想的那样唉声叹气,都是少年郎,大家反而觉得被派出去参军,真是我辈建功立业大展宏图之际,都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扬眉吐气。 在军中也交到了交心的好友,可以托付性命相互扶持的兄弟。 人生四大铁,除了一起坐牢外都经历过了,大家其实都很珍惜所剩无几的兄弟们。 贾珲站了起来,出了帐篷去找陈净远去了。 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 陈净远正在帐篷里烤火,他队伍里的其余人见将军来找人,识趣的出了帐篷,留下两人单独谈话。 “老四啊,你知道吗,其实大家都蛮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