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上头有在催了吗?” “上面压下来了,此案没有惊动上听,但毕竟是发生在天子脚下的命案,无论如何都得给上面一个交代才行的。” 林鳞游:“跟谁交代?我特么穿越过来的,跟谁交代啊?” 张贲说:“二弟,如果你早听我的,低调行事,咱也不会卷入这案子中了,每天喝喝小酒勾栏听曲,岂不妙哉?” “这穿越啊!就跟投胎一样,你是恩荫带俸的,可以喝茶扯淡不做事,”林鳞游道,“我是不行的啊!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锦衣卫里混饭摸鱼的多了!”张贲道,“怎么的?你还想拯救世界啊?” “不,”林鳞游说,“我只是不想苟着,不想让绣春刀,锈了!” “那你是真秀啊!现在好了,我想低调也没法低调了。”张贲说,“想法子先把这案子结了吧!照我说,咱去接应一下三弟……” “不去!” “真不去?” “他想做出头鸟,就让他做去!”林鳞游道,“咱去了,还以为跟他抢功呢!” 张贲知道他心里还在跟杨放怄气,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几个没了靠山的黄家后人,杨放带着十个武艺高强的校尉,应该也能搞得定。 …… 此时杨放正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飞鱼云肩通袖膝襕曳撒,脚踏皂靴,腰系铜扣丝绦,威风凛凛;腰绦之上还束了一条腰刀鞓带,用以悬挂箭囊、水袋、号箭等物,当然,他带的不是弓,而是连弩,杀气腾腾! 这种弩,时称诸葛弩,柔木所制,小巧便携,可藏于袖中;虽然射程有限,但用于近战缉盗,也绰绰有余了。 他身后十骑校尉,也都是一身劲装,披风猎猎,不同的是他们的兵刃各异,长枪马刀双锏……更有一人提了一柄三眼火铳! 看来为了捉拿建文余党黄家后人,杨放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 十一骑奔腾如虎,为不惹人耳目,出了应天府,行到天黑,杨放便下令就近找了客店歇下,昼伏夜行…… …… 天黑了,林鳞游照例来到了教坊司南市楼,平时都要来,今日更不能不来了,因为他有一件重要的礼物要送给余姑娘,他敬爱的余老师。 张贲虽然有些担心杨放,但一想到莺莺燕燕温柔如水的姑娘们,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一进南市楼,林鳞游就轻车熟路地径往余妙兰房间跑,鸨子孙姑姑见状赶紧挡住他:“林总旗啊!你怎么每次一来都往余姑娘房间跑?大人英俊不凡,又温柔多金,咱院里如花似玉的姑娘多了,也都渴着大人能疼一疼,大人你就不能雨露均沾嘛?” “今天不行。”林鳞游倒不是不想雨露均沾,实在是对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心存顾虑,不敢过分造次。 “今儿个,我们这儿来了一批新的,”孙姑姑凑近了,神神秘秘地对他们说,“有鞑靼女人哦!” “安排!”张贲可没什么顾忌的,伸出两指,“我要打两个!”。 “林总旗,你看看,你就不能像张大人一样,换换口味?”孙姑姑说。 “银子不少你的,就别啰嗦了。”林鳞游道,“赶紧的吧!给我大哥安排上,你看给他急的!跟刚下山似的。” 孙姑姑继续啰嗦:“林大人,实话跟您说了吧!咱余姑娘今儿个身子不适,恐怕不便服侍大人您了,我就给您换一个如何?放心,包您满意的啦!” “孙姑姑,你要当真疼你的姑娘们,那就不会有自尽的事情发生了吧?”林鳞游睖了孙姑姑一眼。 “职责所在,大人,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孙姑姑胆怯而又惭愧地低下脑袋,“客人们胡来,我也挡不住……” “但是你放心,我是真的,疼她们。”林鳞游说,“身子不适,不打紧,我会很温柔。” “是的是的。”张贲附和一句,“二弟一向都是很温柔的。” “哎。”孙姑姑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不会胡来,只是……” “别只是了!” 房间内,余妙兰正虔诚地跪倒在地,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小声祝祷:“神佑我黄郎吉,筊从阳;若是上天不佑,筊从阴……” 祝毕,深吸了一口气,双掌一松,两枚竹片制成的杯珓落在氍毹上,却是一阴一阳。 余妙兰不知何解,竟一时怔住了。 忽听得楼下闹哄,传来林鳞游的声音,似与老鸨子在争辩着什么,余妙兰赶紧抓起杯珓塞到妆台镜奁中,然后对着镜子胡乱梳抓了几下头发,抹抹泪痕,补补粉妆,强颜欢笑。 林鳞游笑嘻嘻地推门而入,余妙兰已坐在琴台前调柱弄弦了。 “妙兰,听说你不舒服?我来看看你。”林鳞游背着手,走近前来。 余妙兰赶紧起身,深深道了个万福:“总旗大人关爱,奴家深谢了。” “快坐下。”林鳞游伸出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手还藏在身后,“是哪里不舒服呀?有看过大夫吗?”他想着应该也就是一月一度的亲戚来访吧!看她脸色也没有太差。 “并无大碍,只是胸口有些闷,大夫开了方子,静养几日便好了。”余妙兰重新盘膝坐下。 “哦,那就好。”林鳞游说。 “林总旗,奴家给你放水沐浴吧!”说着便又要起身。 “不忙不忙。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林鳞游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余妙兰睁大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鳞游。 “当当当当!”林鳞游从身后掏出一只锦袋。 “这是……” “他们都说,女孩子会很喜欢的。”林鳞游将锦袋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