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去病这般奚落,张茂脸上顿时青红不定,似乎被抽断了的胸骨也因大喘气而剧痛不已。 他犹自冷笑:“小子,听说你得了去病的表字,莫不是以为凭此就傍上了天家,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霍去病淡然道:“君如臣父,某蒙受皇恩,幸而得陛下赐字,想来是为了鼓舞如我这般大盛子民,岂能如尔等所言,将这浩荡天恩喻作蝇营狗苟?”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休要血口喷人!” 张茂脸色瞬间变了,这顶大帽子他可带不起。 吴升也开口,满脸冷笑道:“倒是没想到,开国一脉的大老粗中居然也出了一个牙尖嘴利的佞幸小人。” 霍去病斜睨着他,手指点着躺在地上,连话都不好说出口的李敢,目露讥讽之色: “我倒也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景佑勋贵,都说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猛将,其后辈居然这般不堪。” 被人连番用事实羞辱,张茂一张脸可谓是紫的发黑,咬牙道:“贾蔷,我承认你很能打,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景佑一脉能人辈出,可不是一群只知道躺在祖宗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开国功臣之后能相提并论的,他日出门时,你最好把眼睛擦亮些!” 他自恃身份,料定霍去病不敢下杀手,因此在身边三名亲随的庇护下,又开始大放厥词。 而且,在得知霍去病的身份后,他甚至觉得,自己今后根本不必再想办法寻回场子。 因为,对方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 前几日环春阁的消息传出后,很是震惊了一批人,霍去病的名声也被不少人所熟知。 除了没落了的开国功臣之后在幸灾乐祸外,景佑武勋一脉的人都隐约猜到了这背后崇宁帝的真实意图。 先借着机会打了忠顺王府一板子,又传圣谕夸赞贾家教子有方,这明显是当今天子想要打压景佑勋贵,拉拢开国功臣一脉,借此收拢兵权。 这等帝王权术一众老狐狸早已司空见惯,然而作为此次事件的中心,他贾蔷就能从此一步登天了? 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一份口谕非但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名利,反而还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无论是景佑勋贵一脉,还是忠顺王府,都将其视作了被崇宁帝扔进大盛军方这锅好汤里的一颗老鼠屎。 指不定哪日,就被人给顺手拔了。 张茂在心中冷笑,要知道,上一个叫去病的,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短命鬼,崇宁帝的心思一目了然。 向来是自古无情帝王家。 一旁的吴升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用着一副看死人的目光打量着霍去病:“赏你块骨头,你还真把自己当冠军侯了不成?” 眼见霍去病手上没了“人质”,他和张茂对视一眼,皆是心中发狠,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上,给我抓住他,打断两条腿再说。” 张茂一声令下的同时,也伙同吴升一起,一左一右冲了过去。 然而这种小动作若是能瞒过霍去病,那他也不配当这个冠军侯了。 早在张茂话音未落的时候,霍去病就已经出手,只是一拳,就锤翻了离他最近的那名亲随士卒。 而后,他脚下生风,两步便跨至吴升面前,运足气力一掌拍了过去。 “你居然没使全力!” 吴升脸色瞬间变了,他完全没想到刚才的打斗竟不是对手的真正实力,此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仓皇出拳应对。 砰! 一声闷响过后,霍去病纹丝不动,吴升自己则连退数步,垂下的右手通红,颤抖不止。 霍去病动作不停,痛打落水狗,一记鞭腿就扫了出去,破空声呼呼作响,犹如一柄铡刀。 吴升避之不及,只能抬起双臂格挡,可在霍去病的怪力面前根本无济于事,当场就被踢飞出去。 砸倒在水坑中的公子哥再不复光鲜亮丽,犹如宝玉口中的泥猪癞狗。 尤其是袖袍下裸露出来的臂膀,红的发紫。 若换做没有武艺的普通人,怕是骨头都要断了。 “水里可没骨头赏你,怎么还趴进去找起来了?” 霍去病低头轻笑,将吴升的话原路奉还,又一脚踩在对方想要爬起来的腰背上。 “找死。” 在他身后,一直想要动手的张茂也是悍勇,忍着胸口的疼痛,抓住机会就拔剑冲了上去,劈向霍去病臂膀。 到底是姓贾,给张茂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在大街上把人杀了。 面对偷袭,霍去病根本不慌,甚至还主动退到了剑锋之下。 只见他屈指成爪,只是轻轻一抓,一出手,就扣在了张茂的手腕关节处。 没见如何用力,张茂却突然惨叫起来,手上的剑也咣当落地。 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或倒或擒,均被制服。 “住手!” “大胆!” 那三名亲随眼见自家公子被抓,立刻抽出佩剑围在霍去病面前。 霍去病看也不看一眼,轻轻一扯,再一推,清脆的“咔嚓”声中,张茂的关节就被卸了下来。 “好一个贾去病,有种的,你就弄死爷爷!” 闻言霍去病微微一笑,对付嘴硬的,他向来很有心得。 他只是三根手指微微一用力,那张茂顿时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叫声,连忙求饶: “你有种,你有种。” 面前三名亲随眼见如此,急的满头大汗,却也不敢有丝毫动作。 “景佑武勋就这?”霍去病就这么扣着张茂的臂膀,冷笑道。 张茂羞的面容都快扭曲了,可也只能连连点头:“就这。” “身上有银子吗?掏出来。” “啊?” 张茂那张狰狞无比的脸上都有了片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