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影走近,何氏心中不知是惊还是喜。 她找了许长时间的少帝刘辩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身后的何太后见状,心中一惊,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声音尖锐:“走!” 何氏却神色不变,走到了刘辩的身前,神色柔和,伸出手意图抓住刘辩的手,同时声音温和的说道:“陛下,大将军如今已死,您终于可以亲政了。” 她就像是一个柔和的、为刘辩着想的亲人一样。 “如今,家严在宫内将阻碍扫除干净,您便可以真正的成为大汉的皇帝陛下、执掌朝政了。” 何氏想要安抚住刘辩,以此等待张让等人的到来。 只要张让等人来到此处,便能够控制刘辩,而只要能够控制住刘辩,就能够掌控整个大汉。 何氏一个妇人不懂那么多的道理,那些都是男人应当思考的问题,她只知道一個事情,张让让她来何太后此处找寻刘辩! 而此时,屋内的何太后却被几个壮婆子制住,而不能言语,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的朝着长乐宫的方向而来。 此刻,何太后的内心才充斥着后悔的情绪。 她后悔。 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听从大兄的话,将十常侍等人全然诛杀,为何要阻止大兄、怀疑大兄,为何要被张让等人蛊惑。 若是目光能杀人,此时的何太后已然将何氏、以及身边的这几侍女全然诛杀干净了。 何氏眼睁睁的看着刘辩越走越近,神色中不由自主露出了几分得意。 而等到刘辩真的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何氏却不敢再言语了。 因为她看见刘辩的身边跟着一个身着铠甲的九尺壮汉,身后还有一列士兵。 这些士兵的身上溅落着血迹,甚至有几个士兵的脸上都有鲜血的痕迹,像是刚才经历了一场厮杀一样。 她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刘辩缓慢的走着,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长乐宫,心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感慨的情绪。 他走向长乐宫,就像是走到了往昔记忆中的那些回忆中。 “奉先,留几个人。” “将此处所有侍女、以及此贼诛杀。” “不留活口。” 吕布没有丝毫犹豫,或者说此时逐渐跟着刘辩一路杀过来的吕布,心中已然对这位有些嗜杀的陛下有了些许不知名的、隐隐的、没有暴露出来的畏惧。 那些畏惧如同一片片柳叶落在地上,荡漾起来一圈圈的波纹。 何氏听闻此话,眼睛瞳孔猛地睁开。 她看向越过自己的刘辩,声音尖锐而又恐惧:“陛下!我乃太后之妹!为你之长!你敢杀我?难道就不怕这天下之人的悠悠众口么?” 刘辩没有回头,继续往前。 “朕想杀谁,天下谁人敢质疑?” “质疑者,皆杀。” 短短的五个字,一股杀气冲霄,何氏眼睛怒目圆睁,不知是恐惧占了上风还是愤怒、狰狞、以及不可置信占据了上风。 “暴君,暴君!” 刘辩没有理会这所谓的暴君称呼,如此的一团乱麻,自然要用快刀来斩。 再者说了,对于他来说,这些所谓的贵族们称呼他为暴君,反而是对他的赞美。 这大汉的天下已经污浊不堪,唯有用鲜血才能够清洗干净。 「踏踏踏——」 脚步声回荡在宫殿中,那控制着何太后的几个壮婆子早已经是被吓破了胆子,她们试图逃跑,却被早已经有所准备的侍卫们抓了起来。 何太后衣衫凌乱的坐在宫殿中,头顶的发都散落在身后,脸上混杂着泪水、悲悯、畏惧、后悔、以及些许的惊喜。 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已经比自己高了许多的皇帝,声音沙哑中带着些许的莫名。 “孩儿?” 刘辩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凌乱的何太后,轻叹一口气,缓慢的蹲下身子,用手将何太后抱在怀中。 他的手就像是往日何太后拍在他身上的手一样,轻轻的安抚着何太后的情绪。 “母后,休怕。” “辩儿在此,定能护母亲周全。” 一句母后,一句母亲。 何太后方才已然崩溃的情绪此时已然收拢不住,当即痛哭出来,她的声音悲痛莫名:“大兄是否被.....是否被.....” 哽咽的话语终究未能说完。 刘辩轻声道:“母后,大将军死了。” “朕于宫外遇并州主簿吕奉先,奉先有一夫当关之勇,不必再担心了。” 何太后的哽咽逐渐的缓解,她抬起头,看着吕布,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刘辩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头,与刘辩对视一眼,看到了那眼睛中汹涌的波涛。 心中一抹情绪晕染开来。 她的孩子已然十六岁了,是到了亲政的年纪了。 方才何太后下意识的想要封赏吕布,甚至想要赏赐他一个可以掌管军队的官职,但被刘辩按住了手后才想起来,自己何必如此? 何太后并不热爱权力,之前与何进一同保持朝政、或者说之前重用何进,只是因为在灵帝时期,何进本来就受到了重用,进封慎侯。 大将军也不是她封的,而是中平元年灵帝所封。 她看着刘辩,轻轻的拍了拍刘辩的手说道:“宫中诸多杂事,如今大兄一死,纷至踏涌而来,宫外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大兄手下的大将只怕在他进宫之前就已经是围住了皇宫,此时此刻诸多事情要等着你这个皇帝处理。” 何太后站了起来,她看着与之前性格完全不同的刘辩却没有丝毫怀疑。 这种事情在皇家多么常见。 这个时候的何太后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