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归的僵在半空中, 酒杯放也不拿也不,难得
绪。
秦野的眉蹙了一下,
紧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处这件事,嘴自作主张地动了,“你听
我解释……”
他
,真像做坏事被抓包了。
沈言归的唇压成了一条线,
反应和情。
秦野站在门的另一边,将沈言归的表情收于眼底。
屋里没有灯,寥寥的月光从窗户洒入,只照亮了酒柜旁小小的空,秦野站在明暗交界处的另一边, 神情掩映在黑暗中, 黑沉的眸底没有一丝光亮。
两都没再口,气息在安静的屋子里回荡, 存在感无限放大。
沈言归终于把杯子放下, 玻璃杯与大石碰撞出了清脆的声音,像发出了某种信号。
沈言归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甚至还朝秦野笑了一下,“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难得做个坏事,就被监护抓包了。”
秦野直直地盯着他,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为什么要喝酒?”
这句话把两的脸面撕,气氛降到了冰点。
沈言归收敛了情绪, 平静地看着秦野,这副样子比他恼怒时还要唬, 像薄薄的一层冰下翻滚着岩浆,不知何时会喷涌出来。
沈言归知秦野在关他。
在秦野看来,他刚刚出院,就不顾自己的身体,偷偷喝酒,这跟作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只有他自己知就算他好好休养,寻遍全世界的名医,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慢慢虚弱,形销骨立地躺在病床,煎熬地忍受着生命流逝的感觉。
沈言归又想了临终前的那段时光。
他的意识很少清醒,偶尔醒来会感到全身下都尖锐的疼痛,这很痛苦,但也在提醒着沈言归他还活着。
只来他清醒的时越来越短,也失去了部分记忆,像一坨肉躺在病床,毫无尊严和体验,只能靠着机器勉强维持生命。
现在重来一次,沈言归看透了命运,也不再恐惧即将到来的死亡,但不代表他会感恩戴德,毫无怨言地接受。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命运?
为什么他注定要死?
为什么让他重活一次,却什么都没法改变?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这些问题毫无意义,注定得不到答案的,他也不想庸自扰,强行把这些疑问和情绪压在了底,但秦野的话将他的假面揭了一条缝。
所有的愤怒、痛苦、怨恨全都卷土重来,久久萦绕在头,让沈言归清楚地意识到他之前只在掩耳盗铃。
他不甘。
哪怕他强行逼着自己看,但仍然没有办法接受这狗屁命运!
“我只喝一口酒,没什么事。”眼睫落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光,语气毫无伏,像一潭死气沉沉的湖水。
秦野皱眉头,急声反问:“可你刚刚住院,那喝酒对你身体不好,你应该知这一点,答应过我……”
沈言归打断了他,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喝不喝酒都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的呢,你的身体……”
看着沈言归轻蔑的态度,秦野摇了摇头,说不下去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陌生的沈言归。
沈言归前慵懒又散漫,语气轻佻,像一只娇气华贵的狐狸,偶尔恶作剧地毛茸茸的大尾巴缠住,从来没有露出过锋利的爪牙,此刻却锋芒毕露,像站在充满瘴气的荒芜之地,周身萦绕着都浓黑又阴暗的气息。
沈言归变了,还他原来就这个样子?
秦野突然觉得很可笑,不甘地反问:“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你在耍我吗?”
话刚问出口,秦野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沈言归一向逗他为乐,之前说过的话自然也不能当真,这根本也算不言而无信。
秦野有种被愚弄欺骗的愤怒,但更多的对他自己。
他太蠢了,像个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
他头有很多事情要处,但满记挂的却沈言归的身体,紧赶慢赶地回来想研究沈言归的药膳,结果到头来才知自己被耍了。
想到这,秦野眼前难抑制地浮现出沈言归躺在病床,脆弱的想片纸的样子,实在想不通,“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哪怕死了,都无所谓吗?”
从小到大,秦野见惯了母亲被病痛折磨的样子,也在医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