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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厢房中响起秋媛的音,堪堪哑:
“如果真的能除掉,从以后,奴婢这条命便是姑娘的,唯姑娘是从。”
她忽然变了称呼。
云姒惊愕抬眼,和秋媛四目相对时,她悄无息地攥紧了袖中的帕。
等秋媛离开,云姒轻轻呼出一口气。
才来养心殿时,她就察觉秋媛和常德义之间的微妙,秋媛对她保留的善意,云姒隐约猜她要做什么。
今日一,其实云姒早有预感。
她没有全信秋媛的话,至少她不信秋媛准备就这么任由常德义继续欺辱她。
如果她今日没有拉住秋媛,自然是不了了之,但她拉住了,所以有了秋媛最后的一句话。
秋媛是个聪明人,她知道皇上对云姒的心思,云姒不会养心殿待久。
她需要人脉。
于是秋媛动送过来。
今日一是一场交易,云姒和秋媛都心知肚明。
秋媛养心殿内早站稳了脚跟,养心殿宫女地位低,秋媛能殿伺候,算其中颇有分量。
云姒清楚,一旦秋媛投靠了她,不论是养心殿,还是未来她去后宫,这都会是一个好的助力。
想起常德义,云姒眼中闪过嫌恶,她一垂下眼睑。
另一侧。
秋媛回厢房后,第一件就打热水,她沐浴,不断地清洗身子,不留情地擦过伤痕,仿若要搓掉一层皮。
今日的对话或许有真有假,但有一件,她没骗云姒。
只要云姒解决掉常德义,她什么都肯替云姒做!
秋媛瘫软地跌坐浴桶中,她双眼无神地看着房顶,再这样下去,她怕她要疯了。
她怕她会忍不住拉着常德义归于尽。
但她害怕。
害怕连死后都要人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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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等傍晚,没等回谈垣初。
后来御消息传来,容昭仪今日去了御书房,后来,圣驾直接去了长春宫。
谈垣初不,御膳房快送来晚膳,和往日没什么区别,毕竟,御膳房怠慢了谁,都不会怠慢御的人。
今日御膳房还送了两碟糕来。
谈垣初和许顺福不,殿内是常德义做,常德义将糕推了一碟给云姒,堆着笑:
“云姒姑娘把糕带回去。”
只有两碟糕,她分得一碟,另一碟自然是常德义端走了,其余人只看上了一眼,但没人有异议。
云姒夜中不会吃这么东西,将糕和秋媛她分了分,她和秋媛对视一眼,如常地回了厢房。
一连三日,谈垣初歇息长春宫,期间没回养心殿,云姒倒是见了许顺福一面,回来替皇上取了朝服,又匆匆离开。
没人让云姒跟着伺候,云姒难得清闲。
养心殿,云姒和秋媛闲聊,常德义一旁,常德义这个人如果管得住自己,不会私底下搞出这么多来,明知眼人碰不得,眼神却忍不住往女子身上瞟。
瞟她的眸,她的鼻,她的唇,视线一下移,常德义心底不断惋惜,这人怎么就皇上看中了?
看得隐晦,但架不住云姒早知道是什么人,云姒忍住心底涌上来的反胃。
谈垣初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女子侧头和秋媛说话,她掩唇轻笑,眉眼姣姣,衬得顾盼生姿,而常德义的视线一落女子身上,最终停女子白皙的脖颈上,眼神都有直,吞咽了一下口水。
谈垣初漫不经心地勾着唇,眼底却是一冷凉下来。
许顺福看得胆战心惊,心底把常德义骂了个底朝天,不喜常德义,毕竟和常德义御伺候,常德义一心想要拉下,坐上这个位置。
许顺福心底呸了,觉得痴心妄想。
但常德义是年少时就跟着皇上伺候的人,因着这情分,常德义养心殿的地位固若磐石,只要不威胁自己,许顺福就懒得理会,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许顺福隐约知道一常德义的。
觉得常德义是找死,这后宫的女子——不论后妃,还是宫女——都属于皇上,轮得常德义碰?
迟早将自己作死,还不用自己脏了。
瞧瞧,根都没了,还管不住好色那,明知云姒是皇上看中的人,居然敢觊觎?
许顺福偷瞥了眼皇上,伺候皇上多年,心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