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红,只露了一截脖颈,隐约可痕迹。
谈垣初走近,伸手试了试她额头,问她:
“不舒服?”
他问得正经坦然,仿若说的只是平常话,云姒有点听不下去,昨夜中她哭着去推他时,他似乎也问过这句话,云姒不由得想偏,她脸颊烧红,羞赧地恼瞪了谈垣初一眼,轻微控诉:“青天白,皇上在说什么浑话!”
谈垣初被说得一懵,片刻,他反应过来,他似笑非笑道:
“朕问你现在难不难受,是你脑里在乱想什么?”
云姒浑身一僵,视线飘忽着不敢看他。
谈垣初晓她这人有些时候脸皮忒薄,没再继续臊她,他掐了一把她的脸,她病了一场,瘦了许多,脸颊上也没什么肉,一张脸瞧着只有巴掌大,谈垣初轻描淡写地吩咐:
“让太医院给你瞧瞧,养好身。”
云姒不明所以,但调理身体不是一件坏事,所以哪怕她不解,也没有拒绝,乖乖地点头应下来。
她乖顺得和昨一样,谈垣初眼底情绪不由得软了些许:
“缺什么和许顺福说。”
暂时不给她位份,是恼她贪心,两边纠结什么都想要,总得让她长点记性,但其余东西,谈垣初没想过缺她。
云姒心底腹诽,她想要什么,他心肚明,许顺福能做主什么,许久,她眨了眨杏眸,拉着谈垣初没让他走,她轻瘪唇:“奴婢难受,您得陪奴婢。”
厢房内换了张床榻,较之前得要大许多,躺两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听说是许公公特意让人换的,那一贯是个有眼力的,怕是早料到了会有今。
谈垣初挑了下眉梢,他和云姒不同,云姒能踏踏实实地睡到午时,但他辰时不到就起身去了御书房,接朝臣,批奏折,午膳都没来得及用,不胜其扰,才得空闲,他就回了养心殿,自是疲倦在身。
他垂下视线看向女,女一错不错地仰头看他,锦被顺着她的动作滑下了些许,她穿了一件亵衣,也只挡了丁点春光,她攥了一下锦被,声道:
“奴婢觉得您很累。”
谈垣初隐约低笑了声,他亲了亲她额头,低声:“你困不困?”
她从昨晚睡到现在,都快傍晚了,当然不困,云姒刚要摇头,就被谈垣初止住:
“再陪朕睡会。”
云姒没说话,她只是往里挪了挪身,留了一大半的床榻给他。
状,谈垣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宫妃嫔侍寝时,其实都是睡在外侧,好在第二及时伺候皇上起身,谈垣初细想了一下,女三次留宿养心殿,都没人刻意在意过这一点。
她睡觉时,似乎不安稳,总喜欢贴着墙边睡,这是极其没有安感的一种睡姿。
谈垣初想起这一点,什么都没说,躺在外侧,女自觉钻到他怀中,沉甸甸的怀抱反倒令人觉得舒适。
谈垣初阖眸,一点点禁锢住她的腰肢。
厢房外,许顺福等了许久,没等到皇上来,他意识到什么,腰杆都站直了点,幸好他有先之明,否则,云姒姑娘原先的那一张床哪挤得下两个人。
此同时,宫中,青玉苑。
苏贵嫔抚了抚琴弦,这琴是皇上晓她喜琴时,特意赏赐给她的,苏贵嫔平中格外爱惜,时来得闲,也总爱坐在琴前,抚一首琴曲,但现在,她明显情绪不高,神色冷清,她抿紧唇:
“你确认昨养心殿内叫了水?”
白芍难堪地点头。
昨她去御前请皇上,好说歹说,许顺福都不肯替她通传第二遍,她还真以为皇上在忙。
的确是忙,忙得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养心殿再上下一心,有些事也瞒不住,毕竟皇上在养心殿宠幸了个宫女,这可不是什么事,得要记录在案的,这宫侍寝都有记载,是为了以防有人混淆皇室血脉。
苏贵嫔脸也冷了了冷,白芍有点憋屈道:“奴婢今瞧中省殿的人往养心殿送了好多东西,瞧着都是女用的物件。”
玉器摆件,屏风软塌,梳妆台,甚至白芍还瞧有宫人端了许多个银盘,她问了一嘴,才道那些是珠宝首饰。
云姒被调到御前伺候一事不是秘密,白芍心底也清楚这些东西都是给谁的。
正是因为清楚,白芍才替她家主打抱不平,主进宫一有余,也不皇上赏赐给主这么多东西,云姒一个奴才德能?
殊不,恰恰是因为云姒只是个奴才,她才会得了这些东西。
毕竟,她整的穿着和打扮,谈垣初都看在眼中,妃有各自的份例,该有的东西都有,但云姒不同,她身份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