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杏眸一亮,顺梯子往上爬:“奴婢也觉得皇上会喜欢。”
谈垣初觑了眼她衣襟和衣裙处的花纹,再对上女子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自因容昭仪喜莲,在荷花池种下一片莲花中,渐渐的,宫中一提起莲花就容易想起容昭仪,后宫妃嫔也有意识地会避开这一点。
偏偏女子衣襟和衣袖上绣着的花纹是莲花伴叶样式,尚衣局的人艺一贯不错,莲花被绣得栩栩如生。
谈垣初也不知她这般是否故意,但即使她是故意的,能怎么着?
后妃有意避开,却不代表这莲花就只能是容昭仪独有的,还能让她把衣裙换下来不成?
谈垣初觉得,要真这么做了,女子能当场哭给。
左右没这规矩,而且不舒坦的也不是,何必自找麻烦?
谈垣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待傍晚时分,圣驾回了养心殿,敬事房又一次无功而返时,谈垣初叫住了云姒。
谈垣初想得很简单。
她都说了,她今日穿这身衣裳是觉得会喜欢。
四舍五入,她在暗示什么。
殿外夜色渐浓,殿内也只点了一盏烛灯,气氛足韵,却颇有点黯淡,谈垣初没注意,在许顺福带着宫人退下去时,云姒的脸色有点不自在。
她久久站在原处不动,谈垣初挑眉,冲她招:
“怎么了?”
她有时矜持得过于脸皮薄,但也不是什么扭捏性子,二人不是第一次这番事,她这般久久不动,倒显得有不常。
云姒难得有点呐呐。
说实话,她根本没想皇上今日会让她留宿养心殿内,她昨日才来了月事,压根不能此房事。
但她一不是后妃,二来做宫女时也不讲究此事,挨了板子第二日都得怕起来当值,来月事算什么?
所以,她来月事这事,谈垣初一点都不知情,现在会闹出这种意外情况,谁都没想。
云姒有点艰难地堪声:
“皇、皇上……奴婢……今日不……”
谈垣初一时没听懂,许久,见她臊红了脸,扭捏不止的举动,终于意会什么,浑身一僵。
后宫妃嫔一旦来月事,必须要上报敬事房,将绿头牌撤下来。
所以,谈垣初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殿内气氛凝固了片刻,谈垣初终于没好气地冷呵两声:“云姒,你挺能耐。”
说什么穿这衣裳是觉得喜欢,感情没一个字是真的,是么?
云姒被说得脸颊臊红,殿内烛光再如何黯淡遮掩不住她脸上潮色,她憋了半晌,憋出了一句:
“奴婢也不知您今日会——”
谈垣初扯唇,就冷眼听她狡辩,云姒见这般,脑子一抽,话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又不是只能那般!”
话音甫落,殿内倏然一静。
谈垣初没想她真敢说,许久,轻呵:“哦?”
云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她骤然脸颊臊红,绯色一点点顺沿而下,云白色的织锦裙也挡不住那抹令人浮想联翩的红,她耳垂红得将要滴血,她慌忙辩解:
“奴婢不是这个意!”
谈垣初本来是没这个意的,毕竟,是了解女子有薄脸皮的。
但见她这般,谈垣初又冷下脸了。
都能伺候她,反之,她就这么不乐意?
谈垣初久久不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着她,云姒受惊地睁大了杏眸,她话音轻颤:
“您……您……”
她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烛火被楹窗泄进来的风吹得一明一暗,四目相视间,云姒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心底有点懊悔。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穿今日这身衣裳了,她只是想在谈垣初这里过个明路,好日后刺激一番容昭仪。
结果容昭仪还没刺激,反而是她栽进去了。
殿内寂静,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显得响亮,云姒骤然有点不敢谈垣初,殿内的气氛逐渐有点旖旎。
陡然,云姒听见谈垣初的声音:
“云姒,过来。”
云姒对上仿佛冷冷淡淡的眸子,她轻颤了下眼睑,终,她乖顺地朝谈垣初走去。
殿外,见姑娘久久不出来,秋媛难得变了脸色。
许顺福纳闷:“姑娘也不是头一次留宿养心殿,你这是什么表情?”
秋媛艰难地扯了下唇角,她难道要和许公公讨论今日姑娘来了月事不成?
秋媛当然不会将这种事告诉旁人,她终勉强抿出一抹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