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份。略一磨牙后,才略有所思地抬凳上了马车。 他一上来,滢雪便觉得他几乎占满了整个车厢。且方才在外头不觉,可帘子放下后,车厢中弥漫着酒气。 嵇堰作为朝中红人,自是少不了被人敬酒。 酒味过浓,本就有两分晕的滢雪,更晕了。 即便有几分醉意,却也还没忘马车里还有个嵇堰,是以掐了掐腿肉,让自己保持清醒。 上了马车后,嵇堰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扫过,最终没说什么。 马车缓慢而行,瞧着嵇堰又闭上了眼,滢雪知他没睡,开了口:“今日妾身在国公府遇上了旧人。” 嵇堰搁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动,睁开了双眼,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 滢雪不躲不闪,与他对视:“是安州郡王府陆世子。” 车厢内静默了几息后,嵇堰“嗯”了声:“我知道,胡邑告诉我了。” 果然。 在郑国公府本就人多眼杂,她从庭院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嵇堰知道她与陆景廷见过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告密的人竟是那胡邑。 先前在茶楼因胡邑而受牵连,时下又是他告状,她与这胡邑真真是八字不合! 许是有了几分醉意,戒备有所松懈,脸上表情没收敛住,有些恼。 嵇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自是没错过。 倒是奇怪,这 戚氏对他没了惧意后,却满是讨好,但他心知她是做戏,却也觉得这人鲜活了些。 但思及胡邑说她与那安州郡王府世子在后院相见,眸色又冷了下来。 和离书虽早已经拟好,也签了字,但在这期间,他并不想有不好的流言蜚语传出去。 “你要与他再续前缘也可,但希望是在我们和离之后,如此对我,对你的名声也好,现在还没和离,别胡来。”他压低了声音,声音低沉,有几分警告的意思在。 滢雪却是不像先前那般畏惧他了,故而再听了他的话,晕乎间忍不住轻白了他一眼。 嵇堰眉眼微扬,他说的可不对? 在安州做捕头之时,他与陆景廷交好。陆景廷心悦戚氏他是知晓的,后来两家险些结亲,他也是知道的。 滢雪皱着眉头:“郎主为何觉得我会想与陆世子再续前缘?” “不是吗?” “当然不是!” 因嵇堰知道她的事,她也不避讳道:“先前两家有意结亲,本就是陆世子先几次三番暗示。而妾身到了年纪,肯定是要说亲的。而说亲对象也自然是择忧为首选,安州就数郡王府为最高门,陆世子将来又是要袭封的,郎主说该如何选?” 嵇堰拧眉。 觉着话题偏了,但又听出了别的意思来。 “你不喜那陆世子?” 怎可能一点也不喜。 那样温润俊逸的郎君,又是宗室嫡子,她也曾有过一分意,仅此而已。 被陷害后,她就知道是有人不想让她做郡王世子妃而设下的局。事发之后,郡王府的人只想撇干净,态度极不好,那陆世子也未曾有过一句话,她时下也只剩下厌烦。 自然,她不可能在嵇堰面前承认自己有过一分意。 “怎么可能,妾身与陆世子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今日妾身也不知那陆世子会出现在郑国公府,若是知道,我定是不会去的。” “郑国公府世子夫人,是陆世子的姑姑。”嵇堰提醒。 心下听到她不喜那陆景廷,倒也松了一口气。 安州郡王府不是什么好归宿。 “啊……”滢雪张了张口,着实是没料到。 “我不知道。”谦称也忘了用。 那错愕的神色落入嵇堰的眼中,他倒是信了她的话。 若是知道,她也不在讨好他的期间特意与陆世子见面。 但思来想去,怕她不安生,叫满洛阳的人看了他的笑话,还是得嘱咐她。 “三年之期还未满,别与旁的男人交往甚密。” …… 她今日还是成婚半年来,第二回出嵇府的大门,哪里来的交往甚密? 头有些晕乎,总归陆景廷的事解释清楚了,也没有精神扯旁的,点了头,应:“不会。” 大抵是饮酒上头了,酒壮怂人胆,她又定定看向嵇堰:“你也一样。” “嗯?” “不能与旁的女人交往神秘。”